无忧等在府门外,恭候各郡国的郡主的大驾光临。这些前来的各国郡主,除了倾染染之外,无忧都只是见过绣像而已。
今日一睹芳容,真是个个精致。看着下人们有序导各国郡主入府,无忧才回转向内堂。
王府因着布景,这样前去会绕很多路。
思量着抄个近路,于是向另一边去,脚下加快,穿过第一道月洞房。
就看到鸣棋站在那里赏一株枯树。
那株树害了病,之前听弥姑姑说要移走的,不知是因近日府上事繁,弥姑姑给忘了还是什么,反正,现在那树还立在原处。
鸣棋仰着头,就那样动也不动地看着枯枝。
无忧知道他在等她。
而且还猜得这样好,知道她会走近路。
打量多时,挤出一个微笑上前,道,“世子金安。”
他转回身看她,一脸好奇,“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无忧愣了一下,想,他知道了天山青的事了?可下一瞬,已经发觉自己大意了,鸣棋问的并不是这个,他又要因为倾染染的事情堵气。
然而,他还不知道,她还要按照大公主的意思,更多地算计他一下。倾染染很漂亮也有手段,她不敢保证鸣棋见过她之后不会动心,可起码他容不得她的忤逆。他发怒后她要付出的代价,想想也觉得全身发寒。
最近这些闹心的事似乎都赶到了一起,但她无处抱怨,还只能心平气和地说,“要是奴婢一一向世子认起错来,恐怕会耽搁大公主的宴会。”
他直接瞪起了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想要讨好我的时候,就讨好,不需要虚与委蛇的时候,就这样婉转用母亲来压我。今天是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了。看来我要想想了我今天要如何见那位郡主了。”
无忧不知道他又要打什么主意,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鸣棋看向无忧望过来的目光,她很少这样直视他,从来都是各种躲避,现下是因为要研究他的心思而这样直接望了过来,她的眼睛很大,却又不是单只是大那么泛泛的美,只面的光泽很好看,就像是天气近五月时的月色,柔亮而不刺目,那样看去,还能看到水泽潋滟当中的芳草鲜美。
看他半天没有说话,她意识到了什么,忙避开他的目光。
他咳了一声掩饰刚刚的出神,“我可不是轻易能让人摆布的人。但是,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好处,我偶尔也会让人摆布看看。”
她不解地看向他,时间有点长,宴客厅有不少事还等着她,她摆出做低伏小的样子,要试试看能不能走脱。
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他面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刚刚要问鸣棋的意思。
他已经抱起臂来,“看你这意思,是什么都不想付出了啊。都做了大公主的女差,还这样小气,所以一会儿,我就会从那里出去,然后慢慢去取马出府,你就在这里大声喊人来追我,再然后,估计宴会草草结束,你也会被骂吧,做事不利的惩罚什么的种类太多。我能提供给你的建议是零。”
无忧听得一惊,一时冲动道,“世子不可。大公主很期待今天的蹴鞠。高国对蹴鞠很是在行,世子与之对敌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他冷笑着将她打量,“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然后还不忘挑起我的兴致。我不喜欢找到对手又怎么样。我蔑视这天下人又怎么样?”他摆明了要闹别扭。
无忧见他忽然向自己靠近,原本要说的话,又“咕嘟”一声咽了回去。“除了祈求世子心情好,奴婢别无他法。”
他看了一会他自己的手指,“这个虽然不动听,倒是真心话,作为奖励,我会去宴会上瞧瞧。”
无忧心上放下大石。只要他去了,说不定会动心,倾染染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回头看她又是出神的样子,气得伸出手指来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你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吧,就是告诉你,如果你对我说真心话,无论是否动听,我都会成全你一件事。”
无忧垂眸,“奴婢知晓了。”
他可不买账,“那为什么还总是骗我。”
无忧想到地壶天山青,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鸣棋以为她又怕了,干脆扬了扬手,“算了,算了,也怪我,非要在你这一切不外是谜的人身上找到答案。你去吧。好好卖一下你的世子,像我这样杰出的世子可不多啊。”
无忧得了大赦一样,赶紧行礼走开。
鸣棋在她身后大叹,“唉,怎么能,总想着给我骗回来一个女子,而不把自己骗给我呢。大公主的女差不贴心。”
无忧只能装作没有听懂一样,低头走得更快。一边走一边划算着,这是鸣棋第一次见倾染染。要让他多瞧到倾染染的好才是。心上起了一点点小小的酸涩感,但很快,又被更多的烦恼压下去。
其实,到底如何让鸣棋对倾染染见之不忘,无忧根本没有准确的概念。只是想着,总归,倾染染会蹴鞠这件事,会讨得鸣棋的喜欢是确定的。但只达到这种对美人“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