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慢慢摇了摇头,目光似不经意间向两侧的侍卫瞥去,稍作停顿折回,“焕离小姐的声音才当得起咆哮二字吧。”两边的侍卫因为焕离句子里的破音,着实刺得人耳朵疼,在不断眨眼。
见焕离向他们挑去目光、忙低下头。
焕离将脸都气白了,还要再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够了。”应着话音,但见府门内转出两位公子来,立地之间已含极萧瑟剑气。
无忧并没有多看,听到那声音,就已经猜到是谁。
她想她这个人要闯好多次,好多次大运,也许才能闯到一次传说中的大运。这一次没有闯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已经不可能更坏。
焕离一扭头,当即如同找到救兵的欢喜不胜起来,“修哥哥,这臭丫头就是罪臣蔡氏家的余孽,现在竟找到哥哥门上造次来了。”
善修世子全都听到了么。刚刚还好奇他是从哪里听到的,好吧,他听得全了,也省得好些事。
不过,一切应该也没有会改变。他根本不会还回那只毛笔。而那些根本也不需要什么道理。
无忧衣带当风,悠悠下拜。
善修并没有叫起,是以,无忧只得低头回话。看来善修已经实实将他当成了大公主府的人。理解与体谅一直是很珍贵的东西。它们与那些大运一样,很奢侈。
“是要我将毛笔还回去么。就这样空口无凭?”善修淡淡几个字,真真让人听出千军万马的威胁来。
一阵富贵寒风掠过,无忧衣带飘出很大的动作,却也更衬得语气柔和无澜,“世子如何的意思,取决于世子所虑。”
头上那人似乎笑了一声,“如果我现在就交给你,不知姨母她会不会从此忌惮于你。”
无忧微微抬眼,又敛下眸光。并没有作声。看来,这位世子不光是将自己并入了大公主一伙了严阵以待,还要主动出击。可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她没有说话。毛笔被听差递了过来。
善修眼风凌厉,“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代价。”
焕离那边没有闹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是闻言要如无忧的愿,当即就不干了,“修哥哥,才不要还她,明大哥的东西,也是她能拿得起的么。没得脏了那宝贝一样的东西。”
语罢转动眼神,要两厢听差的上去抢。
却被另一个方向上来的声音止住,“离儿不可胡闹,王爷自有打算。怎可在王爷面前僭越。怎么越大就越没有规矩起来了。”
无忧只稍稍掠了一眼,是一个武将装扮蓄须的年轻男子。看来是鑫王府家的长子。想到这,便再没有多看去一眼。只是接过毛笔去。
善修,站直了身子,已然笑道,“比起你这个哥哥,我更喜欢的是焕离啊。相信世子哥哥,眼下的主意才是最好的主意。”
焕离亦笑,“就是就是,世子才更像是我的亲哥哥呢,”然后看向无忧,挑了挑眉,“你腿短了么,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么,不会告退么。”
无忧不再看向其它,再次福了身,依言告退,整个过程,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贵族门庭雅致风范。慢慢恭身退去。
焕离望着无忧的背影依旧嘟嘴,“可是离儿还是想不通,明大哥的东西好不容易拿回来一件,怎么又给要回去了呢。”
善修脸上淡淡出现的笑意,瞬即之间已经宛成悲郁,“因为她说得不错,是要握在手里才会一直想起明大哥啊。况且,这样才会真的为离儿出气。”
“可是离儿不懂,所以还是气得厉害。”焕离努着嘴。
善修耐心地解释着,“姨母没有派别的人来,就是以为,我说死也不会交出这只笔来,看来是为了难为她才让她来的,谁叫她惹了我们离儿,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还了她,那样姨母反倒会不高兴。也会想,她到底有什么鬼主意。姨母从来都是个多疑的人。”
一边的大胡子开始插言,“世子真的是有些奇怪,她们小姑娘的事如何也来插手,况且,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知道,这件事,少不得是她难为了那姑娘。那姑娘看着才更楚楚可怜。”来人是焕离的亲哥哥鑫王府的长子,少年时就曾救过善修的命,两人堪称生死之交。善修对于焕离的好,也是因着她哥哥与善修情同手足。
焕离一脸的不痛快,“我的傻帽哥哥,你知道什么,她是文安候府家的罪女,跟她外祖父一样最是会耍心机,不知做了什么,还要合周公子讨厌我。”
大胡子道,“我的妹妹我最是知道。定是有什么隐情,那小姑娘,举止从容,比离儿强。”
焕离明知他哥哥在逗她,亦跺脚恼怒。想了想,又拉住善修的手,“可是蔡氏一党的事情,皇上就当真的不再究了么。”
善修身边的小厮赶紧讨好道,“怎么不究,近日里正有些风吹草动呢。”
这次连善修也正色,“何可妄议朝政。”
小厮吓得缩起脖子,焕离总算是满足地转了转眼睛,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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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一脸气咻咻地跟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