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嬷嬷忙称是,又道,“听说,那夜出去,确实是得了月仙之名,这会儿上,帝都都是传着七姑娘貌美端庄。恐天常日久,得意于皇家或是贵门属意,事情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大太太微微凝眉,“我在想,从前是不是将她看得轻了,不知她人小鬼大,而这一次,若真的是想做些什么,也不可只是不痛不痒那般了。”
“奴婢琢磨着,与其害怕今后的变数,不若先为她定上一门名高实低的亲事。一早断了而后的变数。”
“你主意倒好,这可是一件福事,也算是我的福德一桩。你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米嬷嬷眼中精光一现,“奴婢想着,不是说大姑娘夫君的另一位弟弟,不日也将到京了么。之前,去看哥儿,听大姑娘说的,这位云周公子乃是庶出,并不得尚书的喜欢。且风流成性,偷偷掩下的风流债已有几桩,人样子倒好,在人前也是看不出的,这样,老太太保管会喜欢。”
大太太眯了眯目,“这位云周公子也听无疾提过。这件事倒是要好好想想,几日前大家虽见了候爷罚了她,倒是候爷难受得时间比她还长。她跪着的时候,也是看了又看,还是亲劝的起来。若是候爷那厢里探出了什么?”
米嬷嬷压低了声音道,“尚书大人为这件事将这位公子打得半死,又花了重金掩了人口,知道得人并不多,也只有咱们家大姑娘,手眼通天,知道这位四公子仍没有改了陋习。就只人样子太好这一桩,就会讨喜于老太太,至于那风流性子,常人也是乍然瞧不出的。来日,熟知了脾气,生米已经做得熟饭,便不关他人的事了。”
大太太沉湎一刻,道,“主意虽好,但是打三姑娘上头,便还未出阁,如此贸然就寻思七姑娘的事,毕竟不妥。”
米嬷嬷似乎是早想好了办法,“这个奴婢也想了好长时间,虽说大礼上如此,若是让七姑娘自己也着一下急,将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论是老太太还候爷也只有怒其不争的份,到时候,也就是锁定给了云周公子这个人。”
大太太打量着米嬷嬷胸有成竹的样子,揉了揉额,“我只是通个念佛,哪里会知道这些事,便全交了嬷嬷去,一切便按你的意思,不必回报给我了。”
米嬷嬷知道,大太太在屋里说事,从来都忌惮着佛祖听到,这些事也必是要派给自己的,当即应下。
大太太一转话锋,便与她说起了,今年候府庄子上的收成,米嬷嬷一向很得答这些的条理,大太太听了也很满意。吩咐着赏米嬷嬷些好料子,又提到近来又要为宫中赶制些贡品,那些采买里面也加华二一个。
华二是米嬷嬷的独子,一直跟有三公子做小厮。现下,便是赏了差事。欢喜得老泪纵横。
大太太微微瞄过去一眼,“嬷嬷年长,还在我身边操持,这些本就是该给嬷嬷的。若是没有嬷嬷,便只是这些小小不言的事,都不知要我操心到几时。”
米嬷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垂头道,“能为太太分忧,才是奴婢的福气。”
见大太太乏了,米嬷嬷悄默儿声地退下去。向大姑娘那里扫听着,那位云周公子的达期。
大太太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是不许经了大姑娘的手的,是以,米嬷嬷只说,怕为了年下事务多,一时少了那位公子的置备,慢待了公子才问的。
大姑娘拿了信笺出来,研究道,“也就是这三二天的功夫。嬷嬷向来有心。”
米嬷嬷应承着退下。
转眼过了三日,府上着人去迎那位即要到达的公子。也备了小宴,要给这位公子洗尘。
芝儿来给七姑娘报晚上小宴的事,见七姑娘闲坐对着花几上的花入梦了一般闲静,没敢打扰,又退了出来。
近日虽是转了寒,午时却是这般阳光暖暖,从七姑娘屋子里小心翼翼刚退出来,转身就撞到匆忙进来的小婢子,芝儿瞪了瞪眼,“可是作的什么妖,疯了似地跑,仔细吓着姑娘。”
小婢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三姑娘、三姑娘又抽了。几位姑娘都过去看了,六姑娘让叫咱们姑娘呢。”
府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三姑娘从小便有抽风的不足之症,但是却从未真切见过症发时的样子。这小婢想来也是未见过,都已吓得慌了手脚。
芝儿左右想想,这样的事儿,怕惊着七姑娘,便去厨上叫了蝶儿拿主意。
蝶儿进去缓缓地照实说了,无忧悠悠睁开眼,“小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些年,还道着三姐姐是好了这不足之症的。今时怎么又牵起了这病根。”
蝶儿为七姑娘抱了披风,向前倾身,轻声道,“许是三姑娘不中意大太太提的那门婚事。明明知道三姑娘是温性女子,却偏偏要配一个武将世家。”
蝶儿看自家姑娘一时寻思住了,便罢了手,在一旁候着,半晌无忧起身,伸起手臂套进蝶儿捧着的披风之中,轻声道,“三姐姐多半是装的。”语毕眨眨眼,对着窗外提些音量道,“这可怎生是好。三姐姐身子最是病弱,光是这样想想已经觉得腿上都没了力气。”
蝶儿会意接语,“姑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