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天昏地暗,当周烈恢复一点神智,看到自己正在城门上作战,奋勇杀敌。
突然,意识拉伸出去,分出无数个自己。有杀人的,有救人的,有了解众生疾苦的,有举兵攻打城关的。
身后有人说:“这孽镜台确实是件宝物,专门从心神入手加以窥探,比古希腊世界那些神器强得多。”
周烈不用回头就知道,邵雍老祖已经脱离谜锁回到面具之中。若非如此,心神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脱离孽镜台照射。
“确实是件好宝贝!感觉与我那尘虚剑正合适!呵,宝物动人心,如果没有动心,那是因为宝物还不够贵重,不入法眼。”
现在周烈动心了,眼前这位不怒自威判官微微皱眉,心中生出一种不祥预感。
片刻之间,镜光发出“咚”的一声钟鸣,镜面跟着乱颤,荡起层层波纹。
周烈睁开眼说:“这位判官可曾瞧清我之功果?你这面镜子确实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用它照过自己?”
“怎么可能?”判官大吃一惊,只见镜光之中生出无量功果,有大业障也有大福德,已经超出他的掌控,就算阎罗王亲临此地操控孽镜台,短时间内恐怕也分不出一个善恶来!
“哈哈哈!”
周烈仰头大笑:“我与死亡结伴同行,以无边孤寂为伙伴,只认大道独行这一条路。你可曾有这种执着?你可曾有这种处境?既然功果远不如我,凭什么对我进行审判?还不从神坛上滚下来,更待何时?”
“咔嚓……”
音如迅雷,质问如天谴,判官满脑袋都是滚下来三个字,心生不妙预感,感觉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对这位存在断明善恶。
“我之恶就是善,我之善还是善,孽镜台呀孽镜台,你说对也不对?如果对,你应该跟着我做一面真正的掌善罚恶之境!而不是跟着这种糊涂蛋混吃等死!”
周烈漫不经心一句话,立刻引起孽镜台回应,判官身上突然爆发出嗡鸣,庞大镜光将他吞没进去,带着滚滚雷音剖析功果!
“呵!不过一名酷吏,私设刑堂,该当何罪?”周烈一声喝问更加助长镜光,死死盯住了判官的心神,让他无法动弹。
张天德看得心神摇曳,觉得老师当真威风。做一个风轻云淡的仙人,远不如做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修士,跃马江湖,快意恩仇。
“不……”就算孽镜台突然反水,这位统管十六游增地狱的判官可不简单,从他的腰间飞起一块古香古色令牌,乃是惩恶扬善令。
这块令牌突突向外绽放金光,并且伴随着梵音禅唱,顿时震慑住所有异动,使心神恢复正常。
不得不说这块惩恶扬善令确实了得,虽然不入周烈法眼,却刚好挡住了孽镜台的镜光。
看来判官在这块令牌上浸淫了很多年头,所以用得才这么溜。
然而他用得再溜,今天遇到的人物乃是走过尸山血海,经过千锤百炼的祖庭修士周烈。
说到对战机的把握,在往后千年岁月之中,周烈稳稳居于前列,相信没有几个人能超过他。
就在判官想要显示雄威,镇压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时,脖胫间冷不防一痛,让他感到诧异不已。
张天德瞪圆眼睛,只觉得后脊梁冒凉气,心说我这位老师到底来自何方,怎么这么大的煞气?
周烈残暴得不可想象,运用巨力将判官的头颅硬生生拧了下来。
按理来说,这位判官是死的,脖腔之中却偏偏喷出鲜血,肌肤看上去很有弹性,半点都不像死了多年的老鬼。
外行看花俏,内行看门道,周烈的双手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苍白干瘪,而且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表面上看他将判官的脑袋硬生生拧了下来,实际上这里面的手段厉害着呢!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与判官调换了生死状态,让判官宛如复生,而他却成了一具僵尸,行杀伐之道,了结生死!
“铛”的一声响,惩恶扬善令掉落地面,意味着它的主人已经身死魂消。
张天德看着化作干尸的身躯,以及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感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你位高权重,做下了人神共愤的事情,自有高人来拾掇你。可叹数百年累积起来的修为一朝散尽,这是何苦来哉?何苦来哉呀?”
周烈拿起孽镜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揣入怀中说:“他挡了我的路,自然要死!这块令牌还算不错,拿去玩儿吧。”
“啊?”张天德这才反应过来,老师那是真大方,之前赐予了一支判官笔,现在又赐予如此重宝,让他铭感五内,感激在怀。
周烈甩手之间抛出来一大堆玩意儿,摇头说:“这些东西是那些判官身上掉下来的,你觉得有用就用。”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把老道张天德砸晕了。
周烈抬手放出征战魔方,就像变戏法一样双手一翻,让征战魔方蜕变为潘多拉的盒子,之后鼓动阴阳二气旋转,开始吸收整座十六游增地狱。
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