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圣骨?”周烈不敢置信地看向黑骨,不要看这段黑骨很不起眼,实际上它蕴藏难以想象的剑道境界!那什么剑尘与之相比如同微尘。
“快,我在这里暂时抵挡片刻,你不是有天崩之眼吗?能看多少便看多少,总不能坐以待毙。”
“好!”周烈的额头裂开缝隙,可以看到缝隙里面有一颗金色眼珠来回转动,银色瞳孔一下子锁定黑骨,再也无法挪动目光。
景泉刚刚完成浩大工程,这时无法与全盛时相比,面对裴家的镇杀不得不退后,将手中飞剑舞动如飞,尽全力让自己多坚持一会儿。
“那是什么?”剑宗也看到了黑骨,当即高声喝道:“快,那是先祖跃升诸天时,留下的一段骨血!不能落入此子手中,绝对不能。”
裴家修士睁圆眼睛,赶紧移形换位走到最适合出手的阵位,接下来他们召唤祖灵一起向景泉杀去!总归不过多杀一人,稍稍费些功夫而已,先祖留下的圣骨绝对不能旁落,事关裴家的运道,就算在场之人全部死掉也要迎回遗骨。
此时此刻,周烈集中全部精神,忍住天崩之眼传来的阵阵刺痛,死死盯住黑骨中心。他好像看见一道身影扶摇直上,此人戴儒帽,穿道衣,着僧鞋,冲着天空和大地大声疾呼:“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悟之深者谓之圣,悟之浅者谓之贤。今日踏出这一步,以左臂为剑留剑痕于此!天拦不住我……”
“轰隆隆……”
他以指为刃,衣袖熊熊燃烧。
他以臂为剑,破除天地间的阻隔!
“轰……”周烈的额头流下鲜血,天崩之眼已经闭合,受到的损伤无法想象。
然而他没有时间顾及这一切,急忙抱着宇宙风盘坐下来,瑟瑟发抖说道:“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悟之深者谓之圣,悟之浅者谓之贤。”
“圣贤,这是一条通天大道。”
“剑圣给后来者留下一种深意,以无法以为有法,以无限以为有限!”
“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剑啊!表象!神啊!内法!”
“嗡嗡嗡……”
周烈的身体震颤起来,他闭上双眼细细体悟刚才看到的情景,颤抖着右手摸向剑身。
“剑啊!剑圣跃升诸天时哪怕自断一臂,也舍不得损伤爱剑。这是以无为法!手中无剑胜似有剑,心中有剑到任何时候都能展露锋芒!”
“修剑更修心,修圣更修神,我有些悟了,悟了……”
裴家修士眼红了,觉得外姓之人拿着先祖的遗骨乃莫大耻辱。
耻辱呀!
裴家过去何等风光?那个时代谁敢在裴家修士面前说个不字,当即就会四分五裂,天下间的剑修都要俯首称臣,可是这种荣耀已经过去太久,久到年轻一辈毫无感觉。
裴家没落了!因为先祖没有留下太多遗物庇护后人,天下剑修察觉此事后再不受管制,对于裴家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裴家曾经那般风光,再过不风光的日子,全族上下都无法接受。
先祖离开裴家跃升,应该有他的深意,不想裴家年轻一代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到今天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然而这不够,距离预期相差太远!
今日大家有幸见到先祖遗骨,可恨的是遗骨在敌对修士手中。这二人好大的造化,竟然得到先祖垂青,可是他们不姓裴,与裴家没有一丝联系,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杀!”
“杀!”
有些世家负重前行,为了维持面子欠下了太多饥荒,如果不能巩固气运极有可能崩溃,所以家族倾巢而出,将一切本钱压在这次行动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咬外人,难道咬自己人?
就在这时,景泉狂喷鲜血,身上溅射出道道血光,她跌跌撞撞向后倒在周烈身边。
这些裴家修士超水平发挥,剑阵的融会贯通程度达到极致,任何人落到阵中都没有好果子吃。
景泉受伤不轻,身上的静昙阴阳甲碎裂开来,打散还原成肩甲,而且上面布满裂痕,不知道花费多少功夫才能修好!
周烈突然睁开双眼,与景泉对视,这一眼也许会成诀别。
“烈,能与你并肩作战,能与你结识,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我们快要死了吗?咳,还有那么多想法没有实现,还有前往诸天的梦想,我们……”
“我不准!”
周烈一声大吼,抓向景泉手中的黑骨发疯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抵挡冲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让我生存,你都不愿意放弃。可是你要知道,我与你怀着同样的心思,同样的!”
“轰轰轰……”剑阵可没有闲着,正在加强绞杀力量,王翦与子车三兄弟出现了,奋力抵挡剑气。
景泉倚在周烈怀中,摸向爱人的面庞,微笑道:“不要说这个,我……我活得很累,从小到大分秒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