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微微一笑,捻着胡须道:“看来小兄弟是行家,要说这鹧鸪盏,我们店还真就留了那么几件精品,可是这个价格……”
蔡依梦背着手说:“我听说瓷白别院已经很久没有卖过建盏了,竟然还留着几件精品,赶紧拿出来给景哥哥鉴赏一二,价格的事好说。”
“哈哈,既然小姐发话了,小店敢不从命?”店主对着伙计特意嘱咐一番,过了好一会,伙计抱来一只箱子。
只见箱子上落满尘土,而且箱体陈旧,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周烈上前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四只漂亮的建盏,挨个把玩一番摇头说:“感觉不对。”
“哦?怎么个不对?”店主皱起眉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太挑剔了。
“建盏的底面不够涩,这里应该没有用釉,有一些轻微的剌手感才对。另外,釉面的折射感达不到窑变的程度,我要的可是窑变釉鹧鸪斑纹盏,店家怎么拿这些次品糊弄人?”
听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说,店主的面色很不好看,他的面孔一垮刚要发难,就见蔡家小姐横在自己面前,冷声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小姐都敢糊弄?今天要是见不到景哥哥想要的东西,你就不用开店了。”
这才是世家小姐的常态,专横霸道,冷峻慑人!
周烈负手而立,给人一种高深之感,借蔡家之势威逼店家。
店主又气又怕,毕竟瓷白别院只是一家卖瓷器的店铺,虽然有些背景,却万万不可与蔡家的权势相抗衡。
“哎呦,是我的不对,好像确实有一只鹧鸪盏来着,还不赶快取来?”店主没有办法,叫伙计去内宅把这件祖传之物取来。
窑变釉鹧鸪斑纹盏十分难得,就算次品也很有价值,原本以为对方年轻好糊弄,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居然遇到一个行家。
其实周烈哪里认识什么窑变釉鹧鸪斑纹盏?全是邵雍通过灵感玉钱传达灵感,这才让他变得如此犀利。
建盏这个东西就是从两宋时期流传下来的,宋人经常使用,所以邵雍对其非常熟悉。
加之知道司马家喜欢使用鹧鸪盏,而窑变釉鹧鸪斑纹盏深受司马光喜爱,所以传达一道灵感给周烈,至于有没有此物,能不能得到此物,他与嬴政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无法分心。
不过邵雍算到,只要蔡依梦跟在周烈身边,还是有很大希望成功的!
果然,蔡依梦以蔡家权势威压,也就五六分钟,真正的窑变釉鹧鸪斑纹盏到了周烈手中,而且没让他花钱。
东西一入手,周烈就知道找对线索了,怀中的灵感玉钱微微发烫。
谁能想到司马家的藏宝要从毫无关联的瓷器店找起?而且要熟悉司马家的喜好,并且有能力辨明真假。
只有邵雍这种既熟悉司马家,又算无遗漏的神术大家才可勘破虚实,否则光有司马家遗脉的精血无济于事,只会被奇门遁甲带向错误的方向。
其实天亮之前,邵雍为了周烈顺利找到藏宝煞费苦心,已经抽丝拨茧剔除了好多悬疑,所以灵感玉钱才会如此灵验。
周烈拿到鹧鸪盏之后,看似喜爱的把玩,实则正在锁定方向。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鹧鸪盏朝向门外左侧那座城中小山时,灵感玉钱仿佛燃烧一般滚烫。
那座小山正是赵府之中,可以俯瞰大半个伏波城的空中花园。
“嘿,敢情是这么回事,绕上一圈回到了原地,就算王家锁定藏宝方位,恐怕也不敢到赵家的地盘上胡乱挖吧?不过富贵险中求,我肯定是要挖上一挖的。”
打定主意之后,周烈对蔡依梦说:“依梦妹妹,为兄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妖气对经脉的侵蚀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所以还是将我送回赵府。真是对不住,等我调理好身体,咱们再出来游逛伏波城如何?”
“好!”蔡依梦正觉得无趣,她要回家认真思考一下,该如何与这个半废之人相处,或者仅仅利用一番,等到身体复原之后,再想办法找一个可心郎君?
周烈并不知道这个小胖丫只有三分钟热度,过了新鲜劲之后,仅仅因为他的吃相不雅就开始挑剔起来,甚至“喜新厌旧”。
离开瓷白别院之后,花了十几分钟,车子行到赵家府邸门前。
二人道别,周烈进门的那一刻,已经将灵感玉钱和占卜玉钱放入鹧鸪盏,并翻手将鹧鸪盏倒扣过来,之后他放慢脚步,做出一副游逛花园的样子。
这座花园的景致真的不错,经过几代人悉心打理,几乎十步一景,漫步其中给人非常享受的感觉。
周烈足足游逛了一个时辰,通过两处凉亭和一座假山时,放入鹧鸪盏的玉钱都有反应。不过这还不够,必须找到笔直垂落即可进入藏宝之地的方位。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赵府之中必有高手坐镇,何况隔壁就是赵家祖祠?在这个地方但有一丝风吹草动,恐怕不用一分钟,脑袋就得和身子分家。所以必须小心再小心,不能有任何窒碍和拖延,今夜就动手。
勘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