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将胖子和其其格抛到阿德背上,火速撤离此地。
沙童都那么难对付,再遇到更加厉害的山童,已经看不到半分胜算。
公冶薇薇同样不好过,两只昂夙火凤化作灰烬,公冶家队伍多人受伤,这种损失令她心痛。
说白了,新人的任务就是牵制,尽一切可能拖住边边角角的敌人,让包括阮浮生在内的四名驿主救援即将沦陷的烽火台。
然而,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
周烈和公冶薇薇刚刚汇合,就听远方传来凄厉的叫声。
“咘咕,咘咕咕咕……”
“不好……”
有着邵雍的提醒,周烈知道情况变得非常糟糕。他来不及多想,把唐七七和苏琉璃也扔到阿德的背上,传音道:“跑……”
小宁骑着沧溟,徐天豹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刀,裹紧披风尾随而去。
公冶薇薇的反应速度同样不慢,她抓起伤员跃到火凤的背上。
只是,有些不对……
周烈仍然站在原地。
“走,不用管我。”话音直接传入公冶薇薇的脑海。
地面上的尘土开始震动,周烈背后浮现出一道庞大身影,他把眼睛一闭向后倒去,只听一声咘咕震彻心魂。
公冶薇薇心中惊惧,抖手放出大量火羽,想要拉周烈一把,可是这种想法终究徒之奈何,她只能身化火光疾驰而去。
“咘咕……”
这叫声在宣泄积累了三十年的痛苦,八岐大蛇身外的黑色龙卷不停破碎,地面上出现裂纹,岩枪出现的瞬间分崩离析。
大鱼发泄之后趴伏在地,周烈发现自己没死。
“咦?”
“嘎嘎嘎,小家伙,被吓坏了是不是?”
从大鱼身上滑下来一名中年男子,他的下巴上全是胡子茬,将一头杂乱长发随随便便挽了个髻。
“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唐七七的老爸,见到岳父还不行礼?”
周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中年男子,摇头说:“不对,你和唐七七的面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你不可能是她的父亲。”
“嘁,闺女长的像她娘,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中年男子忽然看向周烈的瞳孔深处,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在阻隔我的探索?小家伙,你好像隐藏着某些秘密?”
“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东海一散人,随性来,随性去……”话声过后,周烈立即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邋遢男子伸出手去,在周烈身上来回摸索。
“呵,市舶司提举印,多少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留着这种玩意儿?”
“宝贝还真不少,雨师珠,叫颖儿是吗?”
“这个,对,就是这个。东胜妖冥科五品监正袁弘,十年前钦天监一夜败落,想不到有一块印信流落在外。或许是那几个老家伙算到了什么?故意留下的。”
“唉,往事俱往矣!我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感觉过了很久,久到心生惶恐……
当周烈醒来,听到滴答滴答流水声。
血水滴落,形成一小片血泊。
邋遢大叔正在切肉,他边切边将肉块码在前方的青石板上,借着文火慢慢烘烤。
“小子,醒了就不要装睡。”
“我知道了!”周烈撑起上身说:“你能察觉别人的想法,所以才能一口叫出唐七七的名字。”
“嘎嘎嘎,反应好迟钝,这种事情一目了然还用说出来吗?你们很幸运,刚好碰到我,那些鬼修囚困住颛顼鲸,在关键时刻叫那么一嗓子,几座烽火台还不得全军覆没?”
“那种大鱼叫颛顼鲸呀?来历有什么说法吗?”周烈大抵明白了,这个邋遢大叔是自己人,他正在烧烤八岐大蛇,如果是鬼修一边的,肯定干不出这种事儿。
“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我,传说黄帝之孙叫颛顼,这颛顼鲸的先祖很厉害,乃是名叫鲲上的海中霸主。大鱼是孙子辈,不知道何年何月就开始这样叫了。”
“大叔叫什么名字?”周烈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赶着套近乎。
“姓名不重要,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可以叫我巽,这个字在八卦之中代表风,不受束缚。”
“巽?不受束缚,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强者要有一颗不受束缚之心吗?”
邋遢大叔扶额道:“笨蛋,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遇到凶险赶紧脚底抹油,风紧扯呼。什么不受束缚之心?什么强者?每天想这些累不累?真是闲的蛋疼,有那功夫过来帮我烤肉,天下间最实在的事情就是吃。”
“呵呵,说得对,吃饭最重要。”周烈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哦?你在想一部名叫燃脂减肥瑜伽的功法,好像十分原始的样子,不过在消化妖兽肉上确有独到之处。”
“大叔,你又在窥探我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之所以离群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