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但认识龙马,而且还知道铜雀令。周烈想想前前后后遇到的人,好像都很有见识,他以前活得太单纯了,与真实世界隔着丛山峻岭,整个一傻小子。 小老头在前面带路,绕了一圈,忽然走入一条幽暗狭长的夹道。 令周烈感到惊奇的是,他随着村长走了两里地出去,按理说早就超出村长家的范围了,却仍然没有走到尽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烛光。 大概五六十平的石室内青烟缭绕,墙壁上布满各种齿轮和插销,每当插销缓慢下沉,大半齿轮就会转动半圈。 周烈看得出神,实在没有想到村子里还有这种地方。 村长点燃烟斗,仔细打量周烈,眼神激动的说:“把你得到铜雀令的经过原原本本说给老头听。” “是……” 周烈从小老头身上感受到一丝压迫,不敢怠慢,急忙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然,只限于这两天。 等到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小老头捶着胸脯直咳嗽,气得破口大骂:“他奶奶的游家小畜生,竟敢断我们开元村的苗裔。” “您老别生气,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周烈急忙安慰。 村长慢慢平复心绪,道出始末。 “唉!说起这个徐绍游来,他并不是咱们村的人,仅仅与徐家有那么点血脉联系,本名游绍宣,似乎资质不是很高,所以他父亲大老远求过来,无非是想给这个庶出幼子提高机会取得铜雀令。” “你已经经历过了,想要取得铜雀令必须在同龄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就咱们村这些孩子仅仅习练一些粗浅武艺,想要战胜高门大户子弟太难。何况那些子弟人人武装到牙齿,也许手中随便一棵小草就是了不起的疗伤珍宝,这让村里的孩子如何相比?” “所以哪怕源泉镇的竞争并不激烈,而村子里很早以前就知道铜雀令的事儿,却很少派人参与进去。其实我们祖家和徐家的先祖就是两个意外得到铜雀令,从而开启血脉的幸运儿。” 说到这里,村长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他看向周烈露出灿烂笑容,不住的点头说:“好,非常好,这真是祖宗保佑,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咱们村竟然一下子得到四块铜雀令,那可是四块啊!其实村里从未放弃过希望,每隔二三十年就会倾尽全力培育一人,却总是功亏一篑。” “我,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都是失败者,当年距离铜雀令仅有一线之隔,可惜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满身伤痛和深深的无力感,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在老头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后辈完成前人遗愿,再次踏上祖庭之路,这是临终之前的幸福。” 村长红光满面,握着拳头说:“我不管什么魔盗,想打铜雀令的鬼主意,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放心,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接下来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周烈感到有些头晕,村长一向和蔼可亲,与别人说话慢声细语,可是眼前这个刚硬老头是谁? 此刻,这个安享晚年的老头变了,干巴巴一团精气神好像干柴一样燃烧起来,眼神中冒出一种称之为斗志的东西。 老村长想要把周烈留在机关密室,还想把另外三人叫进来,被周烈直接拒绝了。 他现在归心似箭,最想做的事情是与七百年前某位大学老师认真聊聊,好从中听取曹哥对这些见闻的分析,再打开那三只盒子,拜读这个时代的书籍。 “铛,铛,铛……”村子敲响了预警钟,有些沉闷的钟声传播出去。 那些正在地里干活的健壮村民抬起头来,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几名白发苍苍老者将牌九向前一推,神色凝重地看向彼此,片刻后他们起身离去。 近五十人来到村长家的院落,与此同时村子外面的围墙传来隆隆巨响,外墙上出现好多孔洞,闸门从里到外彻底封闭。 百名壮汉集结,头领分发盔甲和武器,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像开元村这种村落能够屹立数百年而不倒,其彪悍民风和顽强精神是外界所无法想象的。 村长正在与二长老和三长老通气,小村庄内部超乎寻常的团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精神进行指引。 当大家确定周烈四个孩子得到铜雀令,现在遭到魔盗团伙觊觎后,开始各司其责进行布置…… 对于种种变化,本村村民没有觉得怎样,可是唐七七这个外人明显感受到众志成城的力量。 其实周烈去找村长,目的就是为了让全村动起来,或者等魔盗上门,好交出铜雀令保平安。 结果比他预想的情况好得多,村里由上至下变得格外强硬,对于铜雀令的渴望横跨数百年,终于找到机会爆发这种热情。 中午时分,太阳开始宣泄过剩的热量,周烈大步流星回到家里。 至于他的坐骑,暂时交给村长去照料,抓紧时间还可以弥补龙泽受伤的心灵,否则这马日后容易出问题。 刚刚进院,就听屋子里传来怒吼。 “滚,我徐正霖没有你这种女儿。为了和那个小野种去镇上玩,把人家老钱家的孩子打伤了。你天生就不随我,与那个小野种一样喜欢惹是生非。” “知道我赔了多少钱吗?那个小野种每个月给几枚银币就感觉自己很了不起了?我呸,要不是老子,他们娘俩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哪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听到吼叫声,周烈握紧拳头。 他不在家里住,跑到祖祠的溶洞挂单,为的就是避开继父,让娘平常的日子好过些。 村里召集人手设防,显然轮不到徐正霖参与。有关他们四个得到铜雀令,只有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