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是树倒猢狲散,仍追随于蔡京身边的,也仅有蔡府内区区几个小吏。
曾经地位尊崇的朝中太师国相,这一路下来却似是丧家之犬。途径之处百姓但凡听说是早罢黜的蔡京路过吃住,大多皆不肯做他的生意。这一路上遭到百姓的围观诟骂,蔡京也已经历过数次。倒台失势,蔡京也只得认了,早在太子赵桓继位之前,官家赵佶便教童贯前去命蔡京上章辞官,以往时常也属政治盟友关系的童贯似乎也认准了他这次也再无法似以往那般东山再起,态度漠然置之,而蔡京也能料到如今的童贯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毕竟如今是新帝继位,朝中浑然没有料到金军竟悍然南侵的紧要时候,朝廷先前自欺欺人鼓吹复燕云的不世之功,如今却要清算旧臣,而第一个要治的便是自己。
蔡京只是浑然没有料到自己在民间的名声竟早已是臭不可闻,若不是几天下来饥乏难耐,以他这等穷奢极欲惯了的朝廷要臣又怎肯屈尊至官道旁恁般下贱粗鄙的酒店歇食?可却是与前几日的经历更为不堪,好歹先前途径几处客栈酒家,自己就算能拿得出重金打赏,有些店家就算有心招待却也怕引犯众怒。然而官道旁那处偏僻酒肆的店家更是可恶,轰瘟神也似的将自己轰出酒店,蔡京虽然忿恼怫然,可却又能如何?
低贱小民、泥腿匹夫,又如何晓得老夫一生为国苦心操劳?当真是听风便是雨的刁民,老夫若还掌得些权柄,这些贱厮又如何敢恁的冲撞老夫......蔡京心中正忿恨,也正有些自我安慰的念叨时,却蓦的听得车外一声呼哨声起,旋即又有人大声笑道:“当年虽在对影山落草一时,可却未做成甚么剪径的没本买卖。而后追随哥哥专要替天行道,也从不取寻常行商百姓车仗,可是今天这桩打劫的营生,咱们兄弟两个无论如何也要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