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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故作深沉的一笑,又对宋江低声说道:“当时那全羽率一彪人马至梁山泊初会晁天王时,我本来以为他戴着那副獬豸面具,多半是为了混淆视听好与官府打熬。啸聚绿林毕竟是与朝廷对抗、遭官府缉拿的勾当,除非是被官军生擒活拿了,做公的不识得他的来路,府衙自然也不可能行移公文缉拿,着落本乡原籍追捕正身。再找寨中与他身形酷肖的头领戴着那面具出来勾当,官军要寻觅得他的下落更是难上加难。
但如今看来......先前与陈希真、祝永清那伙鏖战时倒也罢了,非是青州两山寨中的兄弟,他便从来不肯摘下面具,自也是滴酒不沾,如今更是与荆湖京西路的诸路好汉聚合,他全羽既然也是好广纳天下豪杰的人物,就算他不肯收纳在绿林中勾当手段忒过歹毒的人物,但是投到京东路来绿林兵马之中,可为他所用的也大有人在。不过是以真面目示人,他又为何偏偏要冷落那些初识的好汉?从公明哥哥大设庭宴管待群豪开始,我便一直揣度那全羽的用意,现在也大概想个分明,那副獬豸面具,不是他‘全羽’不想摘,而是他不能摘!”
听吴用如此说罢,宋江也似是开了窍,他连忙又道:“既恁的,军师又可能揣测得出那全羽为何有此顾忌?”
吴用微微一笑,并缓缓的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一者倘若他身为绿林数山共主之事,根株牵连,必然要招致来泼天大的祸患,所以他的真身,不是绿林中人,并且有绝对不能与绿林强寇有所干连的理由,否则落草啸聚的非是也没甚亲族家小、清白名声的顾虑,便是为势所迫只得做强人的,绿林同道之间又何必遮遮掩掩?二者到了现在群豪齐聚,那全羽既然仍不能摘下他的面具......按我想来,我等梁山泊就在此处的头领之中,先前必定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十分清楚他到底是甚么来头。而且还有几件事我追朔回想了一番,我猜这全羽,本来却是应该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