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西门庆如此说罢,王婆也不由撮起了牙花子,又问道:“哦?却不知西门相公是要老身撮合撺掇哪个看中眼的,是要捱光(偷情),还是要长做夫妻?”
西门庆却摇了摇头,又道:“王干娘,你说人风情,倘若必要说得事成,除了撺掇着男女得个会一面的机会,正说是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待吃的酒浓时着几句甜净的话儿再做成好事,可是我看中的人倘若是不识风情的,如果仍不肯,你却又有甚主意?”
王婆见说一愣,随即立即察觉到了甚么,便又压低了声音,对西门庆说道:“西门相公遮莫是想生扭比对、强撮成配,莫不是想要那物件?”
西门庆轻咳了声,说道:“我手底小厮玳安留在阳谷,知道你那儿子淮上去来往了几遭,曾讨了些催情的偏方,实不相瞒,我要的正是那个物件......”
饶是王婆唯利是图惯了,听西门庆如此说罢心中也不由啐骂了口,暗道:那厮尝风月惯了,以往且也能教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败缺,却没想到这西门庆官做的越大,贼胆倒也跟着大了起来!
可是西门庆如今官居要位,王婆也正要攀权附贵傍上大官的权势,当下他也毫不迟疑,径直回茶坊又取了两包用蜡纸包裹住物件,又鬼祟的踱到西门庆的面前,将手往下面一探,说道:“西门官人,此药方...茶方是拿曼陀罗、莨菪等剂方调配的,至多五成蒙汗药的量,谁若是服了不止是半昏半醒、手脚无力,其中药力发作时,便是只鸾孤凤,霎时间也教她交仗成双、搬唆捉对,只是西门大官人,往日你看上了哪个雌儿,似恁这一等一的风流人物,使得也都是假饶心似铁、弄得意如糖的手段,这强扭的瓜儿...可不甜呐。”
虽然现在西门庆在京东路提点刑狱司官居要职,可是到底还是色中饿鬼、奸猾宵小的秉性,甫一回到本乡再与王婆这等做惯了马泊六勾当的人再打交道,他私下常说的那般秽言俚语却也毫不掩饰:“我在三瓦两舍打踅得久了,裆中养得好大龟,只盼共枕欢娱,凭我房中术的手段竭力施展开,搏弄得千般旖旎、万种妖娆,只要先做成好事,完备了时,就也教她先从了我八分了......”
西门庆随即又站起身来,在转身离去之前,又意味深长的对王婆说道:“王干娘,你那儿子王潮跟淮上客人拐了起车做些营生,归无定期,走南闯北也煞是辛苦,却不叫他跟我?”
王婆自然也很清除西门庆要提拔他儿子,也是教她管住自己这张嘴,不可将此时声张出去,可是王婆兀自上前扑跪在地,口中欢喜的嚷道:“若得西门相公抬举他,老身深感恁大恩大德!”
“等他归来,却再来寻我计较。”
西门庆也不去扶王婆,将药包藏到了袖子内径直的便去了。而王婆站起身来,略扑了扑身上的尘土,觑向西门庆的背影时冷笑了数声,也有转身进了她打理的茶坊中。
这个时候的西门庆早已是色1欲攻心,两腿浑如生风一般兴冲冲的直往自己在阳谷县新购置的官邸奔去。说到底他要做的勾当实在忒过无耻下作,是以西门庆自觉也不便带领些随从招摇过世,亦或是教手底下玳安等小厮跑这回腿,也甚容易传出些口风。
似潘金莲、扈三娘那般的大家闺秀、良家女子,那种风情气质,寻常瓦舍里面的风月娼1妓,还是那些耐不住春闺寂寞的人妇可都是学不来的......西门庆脸上露出了猥亵的笑意,心想就算现在她们必不肯从,专要寻死觅活的,可是先要了她们的身子,再磨耗些时日,到头来不还任由我的摆布?都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我固然是发迹时尝了许多甜头,可是现在才知为何多少人强破头也要争个官身名禄,如今我混到恁般地位,当初又有多少求之不得的妙人儿,如今已是唾手可得!?
对于西门庆来说,权力现在也成了他药力最猛的催1情药,现在的他胯下已经支起了帐篷,想到自己府邸之中还禁锢着两个只能任他摆弄亵玩的女子,他也早已按捺不住,不打算再矫情饰诈下去,只顾去恣情纵欲,受用过那两个教自己邪念满盈的女子,正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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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阳谷县城南侧三四里处。
有数十骑风尘仆仆疾驰而至,奔到一处山丘下萧唐所率的一彪兵马面前,率领这拨轻骑的陈达翻身下马,又径直到了萧唐面前报道:“哥哥,因为南面我三山兵马正要与祝家庄那伙大弄,而北面河北两路地界官兵正做调动,现在县城防备十分严密,倘若贸然率军前去抢夺城门怕是来不及。阳谷县城中似也多添了一路官军,如今把守城郭的少则七五千,多则近万的兵马,我等却都是马军,人数也是不济,若要强行攻打,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萧唐面沉如水,点了点头,又道:“差不多也如我所料,如今我三山联军在博州、东平府地界与敌鏖战,治下各处县镇也都戒严守备,深恐有强人兵马趁势抢去攻打。扈家庄满门被那唤作西门庆的狗贼押解至阳谷县去,此事来得忒过突然,其他兄弟也各有职事差遣,暂时调遣不得,仅凭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