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清兄弟言及皇甫先生不止有训騄駬枣骝、毛騧騋駜等良马之能,安骥识马,又极擅诊治马疾、解治疫病,手到病除。实不相瞒,我欲请先生至我寨中一并聚义,若蒙恁肯坦诚相聚,自是大称心怀......”
宅院厅堂之中,萧唐与张清先得皇甫端引来其妻室与幼子寒暄数句,眼见皇甫端之子生得轮廓深邃,也似有几分混血儿的模样。待他妻室与幼子告退离开之后,与皇甫端又叙话一阵,萧唐便立刻单刀直入,向皇甫端说明了自己前来招募他一并入伙聚义的心思。
皇甫端闻言手抚长髯,做沉思状,忽然他却转了个话头,向萧唐问道:“全大头领今番占据得博州治所,却只将那贺知府与府衙内一众官员胥吏禁锢住了,又吩咐麾下头目安抚巡视,诚然也是恁仁义为先,不肯损害了城中的黎民百姓......可是贵寨中人毕竟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也总须劫取库藏仓廒,聚积些粮食在寨里防备官军与他打熬,可是小可却听闻全大头领约束麾下,州府仓廒不取分毫,却不知这又是为何?”
萧唐到没有想到皇甫端会有此一问,只微微错愕过后,便笑说道:“那贺知府好歹为官清廉,是个正人,又有张清兄弟见证,我也知道他不至于去贪墨库藏钱粮,仓廒义粮,取之于民,自然也须用之于民,我兴兵挥师占据此处,也并非是为了劫得粮食以供山寨之用,既然我约束寨中兄弟,专要替天行道,又如何能强夺来州府义廪社仓,用于博州治下百姓赈灾自助的救命粮草?再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兄弟也只得暂时占了这博州治所,连累得那贺知府要受朝廷追责降罪,好歹城中仓廒钱粮不曾有失,提点刑狱司那面若来举劾州府官员失职时,也好能教贺知府有个交代。”
听萧唐侃侃说罢,不止在一旁的张清向他望见过去时,满眼中尽是钦佩之色,皇甫端对待这个绿林数山共主“全羽”的态度也更是敬重佩服,他口中还喃喃说道:“恁般世道,到底何为官?何为贼?......”
的确也正如萧唐所料,皇甫端对于落草之事并不如何排斥,只不过几乎所有在绿林中勾当的草寇匪贼,哪个不曾做杀人放火的恶行?皇甫端也不想为虎作伥,更不愿教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是山东地界起码有三处山寨,二龙山、清风山、梁山都宣称自家兄弟不害寻常百姓,而铁面獬豸“全羽”统管的青州两处大寨自然是侠名更响,皇甫端有此一问,也是想对这数山共主能有更多一层的了解,如此看来,一切也正如自己所料的那般,眼前这个纵横冀鲁的绿林豪杰,当真是个可以投效的明主。
既然能得重用,不至于空在此处埋没了本事...便是投身绿林入伙,能为这等英杰所用,我亦是心甘情愿......
心中感然念罢,皇甫端也立刻站起身来,又向萧唐纳拜说道:“全大头领十分义气,小可自愿投在麾下,入伙山寨......今日更是蒙大头领亲自垂访招募,只觉平生有幸,又怎会不肯?哥哥在上,请受小可一拜!”
萧唐闻言大喜,也立刻上前扶起皇甫端。此时眼见皇甫端又抬起头来,眼中仍有些疑惑,似是有话还要向自己询问。眼见周围并无外人,萧唐便又缓缓的摘下了覆盖住自己面庞的獬豸面具,露出真面目,再对皇甫嵩笑道:“说来与皇甫先生...兄弟你家世有些相似,我家先人也曾是辽国子民,后来迁至宋境大名府宗城县的一处集镇,擕百十号族民在那盘住,而后又引得不少佃户庄农迁居聚集,而后称之为萧家集,我身为萧家少主,当年又有一番造化,在河北、山东地界有了些名头,便得江湖中人抬举,皆唤我做任侠萧唐......”
惊闻萧唐与全羽竟会是同一人的皇甫嵩自是又惊又喜,立刻叩头再拜,彼此倾心吐胆,诉说平生之事一番,也教皇甫嵩知晓萧唐扶持绿林数寨的真正用心所在,更是打算不遗余力的辅佐自己新拜的结义哥哥成就大事,以酬胸中思量,有分教:天集忠良真有意,张清鹗荐诚良计。忠义寨内添一人,号名紫髯伯乐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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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那金剑先生李助所设的计策,我军与梁山分别投到博州、东平府,剪除独龙冈祝家庄的两翼,如今我数寨人马顺利取下博州治所,东平府治所那边听闻梁山军占据了离城四十里路的安山镇,眼下战事如何,倒还须等候那边传来的消息......”
军寨营房之中,数寨头领齐聚一堂,又听萧唐沉声说道:“前番那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率军随云天彪那厮犯我山寨,虽然后来率残部逃还本州,不过那董平善使双枪,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梁山军若要攻占东平治所,只怕还要费一番手脚。”
张清在旁忽的又说道:“东平府与博州本是邻近州府、唇齿军州,小弟也曾与董都监打过几次照面,若论那表风貌与使双枪的本事,董平的确是个上上人物,只不过......其自诩做‘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为人确实狂悖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山寨中负责专把捧帅字旗的头领险道神郁保四忽然站起身来,在场其他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