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做下恁般不堪入目的丑事,却兀自要与我狡辩” 听贾氏反唇相稽,羞恼已极的卢俊义更是瞋目切齿。可是卢俊义蓦的又想起萧唐曾对他有意无意的规劝,无论是不是在绿林中打踅的草莽,但凡江湖中的大多不但瞧不起淫1欲邪心忒重的色中饿鬼,偏向于大男子主义,许多人对于自家娘子也并无甚么情投意合的温存可言,卢俊义自诩是英杰人物,对待贾氏自然不屑去温柔体贴,也是不愿在男女之事上忒过矫情,反堕了好汉的名头 萧唐贤弟顾及我,当时我还只道他问得突兀,各自的家室,他思虑的未免有些失了分寸没想到这贱人不安于室,只因与我婚配终日郁郁不欢,这也正教萧唐兄弟一语成谶了 虽是急怒攻心,可是卢俊义怔怔思量,宽阔的胸膛也剧烈起伏着,只顾着向贾氏瞪视过去。本来心中叫着连珠苦的李固情知被卢俊义撞个正着,今日定然不能善了。正当李固恛惶无措的时候,他忽的觑见卢俊义此时注意力全都在贾氏的身上,而在闺房之外,被打翻在地的那两个看家护院并着几个小厮,也正张头价脑的向房内探视过来。 卢俊义这厮把库管行当营生尽交托于俺,手下管着四五十个行财管干,府邸中这几个小厮也是我有意雇来,也做足了人情的只怕卢俊义定要杀我泄愤,说不得也只待争个片刻的功夫,先早些逃了,再做计较 李固心中念罢,立刻又向闺房门前的护院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辨不清眉眼高低的浑人见状,小心翼翼的踏前两步,并说道“老老爷都说事缓则圆,恁恁先莫要羞恼” 卢俊义可是亲眼撞见自己遭信托重任,又受他泼天大恩的心腹背叛,再觑见自家娘子恁般与人苟合的丑态,兼之府邸内不知还有多少管事仆从瞒他欺他,满心的耻辱、忿怒、怨毒、痛楚交织在一处,这也早使得卢俊义恚怨欲狂,便似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大虫,偏生那护院不知死活,反倒在这个时候前来撩拨卢俊义 那护院口中正说着,忽然就见卢俊义恶狠狠的瞪视过来,但见其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得更十分渗人 在那护院浑身猛地一个激灵的同时,卢俊义忽的一拳挥出,正打在他的鼻子上,直打得那护院鼻子歪了半边,泊泊鲜血迸流暴怒之下卢俊义出手不顾轻重,早飞起右脚。重重正踢中那护院的心窝上,那厮双目登时前凸,诺大的身子也重重的撞在闺房内的墙壁上,此时这护院口鼻里也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身子随即瘫软滑落,倒在地上浑如一滩烂泥。 忽然卢俊义惊觉有道人影从他身旁疾窜而过,李固也有几分急智,心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哀求讨饶,卢俊义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他狠狠一咬牙,趁着卢俊义向那护院突下杀手的时候拔足狂奔,抛下贾氏企图夺门仓惶逃命而去 “狗贼哪里走” 盛怒已极的卢俊义嘶声暴喝,五指如鹰爪一般直奔着李固的后心抓去。铁钩也似的手指堪堪要攒进后心皮肉的时候,李固却又是一身惊嚎,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蹿出好远,松松垮垮的裤裆滑落下来,只顾仓惶逃命的李固光着腚一下子也滚出了闺房去 卢俊义探步急赶,可是另一个护院眼见其突下狠手,早已惊得呆了,此时也正呆若木鸡的挡在卢俊义的面前。“贼子该杀”卢俊义忿声狂嗥,下意识的使出了扑跤短打、近身擒拿的功夫,先往那护院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他眼棱缝裂,飞膝袭出重重的又顶在那人的腹部,趁着那护院吃痛俯身之际卢俊义用臂弯死死锢住了他的脖颈,旋即猛一发力 “咔啪” 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声蓦的响起,这护院的脖颈被卢俊义生生扭断,身子当即也重重摔落在地,再无半点生息 “卢俊义杀人啦” 蜷缩在床笫之上的贾氏忽然也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卢俊义赤着双目又朝她瞪视过去,当即又大骂道“你这淫1妇贱人,我卢俊义堂堂男儿,却因你要受恁般奇耻大辱坏了我名声不说,你瞒我与李固那狗贼苟合,久后必然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了性命,今日既然叫我撞破,先下手为强,一发杀了泄我心中怨忿” 嘶声骂罢,卢俊义疾步冲将上前,探出双手死死的掐住了贾氏的脖颈贾氏抵死扑打挣扎,可是在卢俊义的铁爪禁锢之下抵抗也没半点用处。本来在羞恼之下出言叱骂的贾氏眼见卢俊义脸上杀气满布,被紧紧扼住的喉咙很快便透不出一口气来,她也终于知道怕了,眼见要被自家相公活生生的给掐死,贾氏明眸圆睁,眼中也满是惊惧与哀求之色 怒极之下的卢俊义眼见贾氏哀求央浼,也知自己再稍一发力便能扼断了这个对自己不忠的妻子的喉咙,只是毕竟还是有些夫妻的情分,忿怒已极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卢俊义又暗付道毕竟是旧日的夫妻,权且先留这贱人的性命,可是李固那狗贼忒过无耻下作,我又如何能饶过了那厮 本来被卢俊义生生提了起来的贾氏一下又重重撞在床笫上,险些晕厥过去。卢俊义抛下贾氏,旋即奔出闺房去寻李固,可是虽知片刻的功夫,卢俊义赤着双眼左右观望,却不见那个恩将仇报的畜生的身影。 “李固你这狗贼在哪还不快滚出来见我” 卢俊义歇斯底里的高声咆哮着,他发了疯一般四处寻找李固的下落,随手又从不远处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朴刀。就算卢俊义并非是绿林中的强人头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是大名府内的豪绅大户,激愤之下伤人性命也仍然要吃人命官司,可是自己向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