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再瞧王渊望去的时候,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冷漠,他语气冰冷的又说道:“先前本帅统领各部将士于此为保我大宋军民,与夏军裹血力战。熙河路、泾原路诸地各部曲想必也知道夏军大举南下,趁势一路烧屠戮军寨之事,想必各部兵马也早已收到声息。可是本帅统领城内儿郎孤军奋战,也并无援军救应,夏军一退,你便来了,却不知王知寨又是受谁的指派而来,寻本帅又有何事?”
王渊虽然生得粗犷,可却也是个擅于揣摩上官心思的人物,听萧唐在望楼上语气森然的说罢,已然听出他十分不悦。王渊立刻将头压得更低,心中不禁也暗自腹诽道:我倒是也知你在此率军力抗夏国大军,未得其余部曲救援心中难免生出火气,可是萧节帅,你与我又撒甚鸟气?童宣帅发下军令,命令戎卫熙河路、泾原路各部兵马绝不得轻举妄动,违者定要以军法从事。我不过只是一介统领蕃军的知寨官,在西军几位相公眼中,还比不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是童宣帅也好、你与刘经略也罢,你们有个纠怨我也不省得,又如何敢违抗帅令?且说我麾下这些微末的人马,又能济得甚么事?
只是心中虽然怨恨腹诽,以王渊的为人秉性、现在的军中地位也断然不敢与萧唐呲牙造次。王渊也是怕萧唐将无援军前来接应的火气迁怒到自己身上,是以虽然宋时朝堂军中通常不行跪礼,王渊仍是一下跪倒在地,并俯首说道:“非是末将避刀畏剑,只是军司有令不得动弹。而末将身负巡边之责,熙河路军司又有童宣帅钧旨传来,向萧节帅报说恁率部死战,生擒夏国晋王之事进南迁安置的百姓传扬,童宣帅那边也已经知晓,童宣帅唤恁速押解察哥前往西宁州去......而刘经略因违帅令节制,也要萧节帅将其一并带去,等候汴京枢密院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