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公孙胜道明了来意,萧唐并不感觉到十分意外,毕竟他这个入云龙在原著中自从宋江投了梁山泊之后,似乎就与山寨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如果不是宋江先前亲口对晁盖说公孙胜回蓟州探母参师,期约百日却无声息,莫非是昧了信义不肯归来,而后连番又差戴宗等人定要寻他重归梁山泊,恐怕公孙胜在甚早之前就要于二仙山隐居修道,不再插手江湖中的是非。
而当罗真人与宋江会面之后,他对那个梁山泊大寨主虽然也十分客套,可是罗真人的客套却是要与宋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对方是啸聚山林的强人,还是接受了招安的朝廷官军,那个于凡尘俗事无欲无求的道家高人对梁山的态度也甚是冷淡,从头到尾也都只在要求宋江一件事:我徒儿随着你们在绿林中厮混够了,如今也该放他回来修道了吧?
可是萧唐与罗真人之间的关系,却一直保持着一种寻常人不会理解的紧密。
如今听公孙胜受罗真人的影响也有意帮衬自己,萧唐心中也甚是欣喜,只是他脑中闪过个念头,便对公孙胜说道:“道长愿意与我共聚大义,我自然也是十分欣喜。只是你与晁天王结义在先,如今梁山上又添得宋江等人。无论公孙胜与我萧唐同谋大事,还是投至二龙山‘全羽’那里入伙,这消息若是传扬看来,他们又肯罢休么?”
公孙胜闻言略作沉吟,说道:“晁天王体恤兄弟,是个顾念旧情的豪杰。贫道虽也不至背弃了与他之间的义气,可是人各有志,想必他也不至强求,可是那个宋江......我的确不知他又会有何举动。”
恐怕现在宋江已早就想起了你公孙胜逾期不归,定要遣人至蓟州打探你的下落,后来甚至还有戴宗、李逵寻到你二仙山故居去恫吓你的娘亲,甚至还打算杀你恩师迫你出山......
萧唐心中念罢,便又对公孙胜说道:“那个宋江被江湖中人赞作及时雨,的确也多有仗义疏财的义举。可是他论武艺学识不过泛泛之辈,又是县衙押司出身,并非先前便在绿林中颇具声势的奢遮人物。他能在江湖里左右逢源,全仗其在绿林中悉心打造出来的好名声。
道长是梁山泊上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宋江投至梁山时日不久,道长却在此时离了梁山泊,如此岂不是显得他那个号称能教江湖群豪的及时雨徒有虚名?又怎能教寨中的头领敬服,又如何能与其他绿林群豪分庭抗礼?”
听过萧唐这般剖析,公孙胜面色微微一动,他推敲宋江的为人秉性,心说对方似乎还真有可能为了图个好名声而要用些手段迫他重归梁山泊。此时公孙胜脸上也浮现出一阵愠意,他冷哼了声,说道:“贫道在凡尘入世游历,也不过只是一介闲云野鹤,只因敬服晁天王的名头而又与吴学究、刘唐等几人聚义。宋江虽然带我们几个虽说有过恩惠,可是贫道也尚不曾与他立誓聚义,和那宋江同生共死。若是晁天王能谅解贫道便好,那宋江为了留我在梁山,遮莫还真要用强逼的手段不成!?”
宋江使些手段拉人入伙,这不正是他就用的手段?
萧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先前我闻得梁山泊中旱地忽律朱贵开剥活人、丧心病狂,便也没顾及晁盖的关系而一刀杀了那厮为民除害,如今如果再拉拢道长与我行事,晁盖的颜面上须不好看。我的确也有需要道长相助之处,如今梁山泊上有个头目唤作绵里针李宗正的,其实我在汴京时结识的一个心腹兄弟。早在道长与晁盖等人还未曾从王伦手中夺下梁山之前,我便安排他到寨中做了我的眼线,虽然他为人精细,可毕竟在寨中是个未能坐上一把交椅的小头目,梁山中的一些机密谍报未必能事先得知......
道长却是在梁山上掌管机密、参赞军务的头领,是以我是想如果那宋江真要使些手段再迫使得道长重归梁山,我想拜托道长与我那李宗正兄弟一正一副,二人事先向我暗通声息,好教我提前预知得梁山泊的动向,毕竟我兄弟之中与梁山上刘敏、酆泰等几个厮鸟也有旧怨,而宋江投奔梁山后于外费尽心思的要做大声势,于内与晁盖在梁山中许多头领中恐怕也已生出了派系纷争......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只怕梁山泊有何变故,我也必须事先提防,却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公孙胜还真晓得梁山泊上有个为人低调,处事圆滑的头目叫做李宗正,可他如何能够料到萧唐在很早以前便已安插这个眼线上了梁山?自己随着晁盖夺了梁山泊之后安抚其余王伦旧部尽数归附,任谁又能觑破从那个时候开始,萧唐早就在暗处洞悉得梁山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公孙胜的眼中却又生出一丝警惕,他立刻向萧唐明言道:“萧任侠,我虽然愿意助你,可抵死也不愿害了晁天王!如今恁统领官军要清剿河东路的强人,又于梁山泊设下眼线打探寨中动向,遮莫早已打算连同山东梁山也似河东那寇首田虎麾下的强人那般一并铲除了?先前萧任侠也曾对晁天王明言既往不咎,如今若是早就图谋着要攻打梁山,这岂不是出尔反尔?”
萧唐微微一笑,摇头说道:“道长,非是我恃强托大,可是无论我是以萧唐的名义调动朝廷发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