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明毕竟只是个会些武艺,便投到绿林中讨活路的强人,而并非善于统率兵马,且能够准确分析战局的行伍将领,官军虽然骁勇难挡,可是目前敌我双方人数大致相抵,樊玉明心想他如果催马逃了,恐怕这些拉拢来的贼众也都要被这拨官军或杀或擒,之前已有先例,田虎又如何会放过他?
踌躇片刻后,樊玉明正打算驾马至后阵让平素有些主意的房学度定个对策,而就在这时,却听“咻!”的锐利箭啸声破空而至,
樊玉明的身躯重重的一顿,他慢慢的垂下头并凝视着自己的胸口,只见胸脯上有一截箭翎兀自微微颤抖,樊玉明缓缓抬起头,他死死的瞪视着前方,却根本瞧不见到底是谁拿弓箭射他。
殷红的血液已从樊玉明的嘴角溢出,生命的活力也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逝,那对招子中的神采逐渐黯淡下来,终于他的脑袋猛一耷拉,身躯也颓然从马上坠落在地。在他的后心位置还有半截滴血的箭簇贯体而过,并闪烁着凄冷的寒芒。
在百步开外的距离,姚平仲缓缓收起了手中的两石硬弓,他的脸上又露出凛冽的笑意,并悠悠说道:“看来这拨贼厮鸟果然没甚奢遮人物,如今贼首已除,一群乌合之众也不足一提......河东官军不济事,任由草寇猖獗的忒久,如今倒似是那厮们寻到头上来送我战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