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现在还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迁至京师,致使党氏兄弟接连在他面前吃了几次瘪,而后来投至殿帅府的陈希真小试手脚,又将他们两个打得手裂腿折。本来高俅就觉得他们二人办事不力,养之无用,便命人将党氏兄弟撵打出殿帅府,剥除了军籍,并且永不录用。
而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将养好了伤势后,只得在江湖中四处漂泊,胡乱混口饭吃。他们两个虽也曾经有过索性去落草为寇的想法,可是党氏兄弟以往只想着把一身本事,尽都卖于帝王家,如今做官将不成反要去做草寇......这般心里的落差感实在忒大。
而当党氏兄弟漂泊至河东路时,恰逢田虎纠集各路匪寇侵州攻县、杀人放火,虽说党世英、党世雄有些武艺,可是难敌贼众势大,不得已只顾躲避四处流窜肆虐的贼人。后来待党氏兄弟到了威胜军地界,听闻萧唐奉旨到河东路公干,不止要征讨贼寇、安抚百姓,同时也要在河东路地界招募流民,选练新军。
虽说正因为是萧唐的出现,才致使党世英、党世雄屡次在他手中吃亏,而恼得高俅迁怒于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党氏兄弟好歹还有些自知之明,便是他们对萧唐心存怨尤,双方地位悬殊,如今拿实力与声望做比较更是判若云泥之别,就算党氏兄弟心生怨恨,又有何用?
何况与其将自己官路仕途,都化作南柯一梦的原由都归结于萧唐,党世英、党世雄二人更怨恨高俅老贼直把他们当做走狗家奴,甚至在觉得他们再无用处后便立刻一脚踢开,全然不念半点情分!
如今党氏兄弟听闻萧唐在河东路选练新军,便盘算如今萧唐正要与高俅那厮对持,汴京殿前司既然不能再去指望,何不至此投奔新军入伍,这里正要用人,也足以教我们兄弟两个安身立命。至于那个萧唐...虽然咱们哥俩羞于见他,可他如今是大军主帅,也不可能查清麾下所有新军士卒的底细,且先投入新军,凭我兄弟二人的本事争个擢升提拔,至于后事,到时再做计较......
可是现在正被萧唐撞破了身份,更是使得党氏兄弟感到羞惭得无地自厝,其中党世英硬着头皮,向萧唐恭敬施礼,并惨然笑道:“萧任侠...往日太尉有令,我们兄弟二人不敢违抗,是以往日曾冲撞了恁,只是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望恁大人有大量,海涵则个......”
萧唐眼见党世英、党世雄一脸沧桑,眉宇间满是愁苦之色,衣装也甚是破旧肮脏,看来这段时日也没少受苦,便又问道:“你们兄弟两个,也算是高俅帐前听命的亲信,明明是在殿帅府中挂职的将官,又如何要到此处来投军?”
听萧唐道破眼前那对兄弟及都是高俅的亲信,周围王进、王焕、韩存保等人神色一凝,再瞧向党氏兄弟时眼中多了几分戒备。
而党世雄听萧唐问罢,他狠狠的唾了一口,满脸悲愤的说道:“甚么帐前听命的亲信,便是大户人家养的家犬,也不至被主人轻易撵出宅去。好歹我们在殿帅府中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高俅那厮不念主仆,恁地刻薄,只害得我们兄弟甚苦!不但任凭那陈希真那个老贼打断我们手脚,还将我们哥俩逐出了殿帅府去,还吩咐受殿前司统管的各营军吏,不得收录我们兄弟二人!”
党世雄回想起当日高俅对于他们兄弟二人薄情的羞辱,满腹的苦水本就没个发泄处,如今在这般窘境下悲愤诉苦,真可说得上是椎心泣血。而奇怪的是,也可说成党世英、党世雄二人当年死对头的萧唐,现在却也十分专注的聆听党氏哥俩诉说着他们心中抑郁与不平。
将党氏兄弟如何流落至河东地界,又为何要来投奔新军入伍的因由听了个大概,一旁的王焕轻咳了声,他对萧唐低声说道:“贤侄,你与高太尉明争暗斗了许久,而这党家兄弟既然曾是那高俅的亲信,也并无大过,又如何会轻易被赶出殿帅府,甚至还被贬做庶民永不录用?
如今你在河东公干,无论是征讨贼众、安抚流民、选练新军都是十分要紧的大事......那高俅排除异己,还使下作手段迫害军中同僚,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兄弟二人却来得甚是蹊跷,遮莫这其中有诈?”
也不止王焕一个,花荣、韩存保、徐京等人也都觉得党氏兄弟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投军入伍有些可疑。可是萧唐却愿意相信党世英、党世雄二人说的都是实情。
因为在原著之中,那高俅老儿的确就是如此不念旧情。
按照原本的轨迹,党氏兄弟在跟随高俅征讨梁山时,党世英中了火计,随后乘小舟逃出却又中了伏击在水中被射杀,而党世雄被生擒活捉之后,却被宋江平安放回,后来党世雄只曾说过些梁山的好话就激得高俅大怒,便被削去本身职事,断绝了他的官路。
而当年从萧唐在汴京闹市公然掌掴高衙内那时开始,党氏兄弟就只能在旁束手无策,眼睁睁瞧着高俅那养子被萧唐抽得个满面桃花开,再加上后来在京师与高俅麾下爪牙的几次冲突中,也都教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两个碰了一鼻子的灰,依高俅的为人秉性,又怎会对他们好眼相看?
何况从当年几次与这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