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微,有许多事虽然无能为力,可是兄弟你蒙官家器重,虽然也曾听闻你与那太尉高俅老贼时常争执,但是既然也是在朝堂位居高位的朝臣,日后出入枢密院、殿帅府时,也有能力改变大宋军司腐败的现状!当年你主管京西南路安抚使司公事,不也曾肃清了几个滥污的军中蠢虫?你心中的抱负,由官面上的身份去做便是,可哪里有受朝廷重任的官将,偏生要去做绿林山寨的强人头领的?”
萧唐听罢不由得摇了摇头,无论现在的大宋时遭后人诟病的“弱宋”,或者是也曾有人讨论它是个对外战争胜率达到七成的军事强国,号称是北宋名将和强军的摇篮的西军,却正是这个国家军力日渐堪忧的最为明显的例子。
衡量一个国家的国力是否昌盛,军力是否强大,不止是要看各处部队训练是否有素,装备是否精良。西军毫无疑问在这个时期可以压着西夏国打到它服软求和,江南方腊摩尼教起义爆发后,调派过去征剿的西军同样也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荡平了那支本来在与孬弱的其它官军作战中所向披靡的起义军。
可是这么一支军队,却因为北宋末年各方权奸的胡乱调派使用下,因为大宋官场内部的争权夺利而被搅弄得混乱不堪。童贯率领宋军趁着女真人已快颠覆辽国统治之时约金伐辽,号称大宋最为精锐的雄师反而被辽军残部败兵杀得死尸枕藉,接连大败。
为了王爵名禄,而不断请战邀功的童贯在伐辽中还要趁机总览西军大权,各部主将各怀心思,致使不加训练,战力堪忧的河朔将兵以及天下闻名,号称精锐之师的大宋西军都被辽军杀得丢盔卸甲。在宋国军权被许多权奸把持的情况下,同样也更难抵挡气运如日中天的金国悍骑,这些事情虽然萧唐心知肚明,可是若说要励精图治从大宋军司高层着手根除大宋军队内的隐患,那么他要面临的凶险,恐怕远要比他暗中经略辽东,并在绿林拉拢兵马更大。
现在就只是一个高俅,便能在官面上将萧唐压制得死死的,随着萧唐官职越做越高,如果他不安于现状也要插手国家军机事务,势必也要得罪童贯等权术手段更为高明,更难招惹的权奸。届时关系到高俅、童贯......甚至还甚有可能要牵涉到蔡京、王黼、梁师成等奸臣的利益。
萧唐知道自己或早或晚就会与那些权奸公然发生冲突,可是凭他的权术手段,他自问也并没有能在人心鬼蜮的官场中,能胜过论权术早已炉火纯青的那群人精。
“二哥你并不清楚,就算我能能在枢密院、殿帅府中谋得一个位置,可是随着官位受提拔擢升,有时在官场上受的掣肘反而越大......”
萧唐叹了口气,又对武松说道:“等到我打理完绿林中的事宜重返京师的时候,我当然会按二哥所说,尽量去尝试着去扭转乾坤,改变我大宋军旅愈发萎靡腐坏的现状。可是如今朝廷权奸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的现状已成,虽然我在朝堂看似风光,可是无论身家性命、官身名爵其实也都在官家与许多权奸的掌握之中。所以为了能实现更大的抱负,我只能双管齐下。”
武松听罢默然半响,忽然又向萧唐说道:“无论是在汴京位高权重的朝廷官将,还是绿林中啸聚群雄的强人头领,你也都是与我武二同生共死过的结义兄弟,可是前些时日京东路的官军已经被你杀散了,待你在绿林中做大声势,有朝一日朝廷调派西军来剿,难不成你我兄弟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么?”
萧唐淡淡一笑,向武松说道:“二哥放心,绿林中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决计不至于惊动到京师朝野,使得枢密院发令调动西军将士开拨至此征讨。若是真惹得二哥前来,我们兄弟望风而降便是。”
武松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哪个还有心情与你说笑!不过你如此说,我倒也安下些心来,既然现在你是与曾头市那伙跋扈横行的地方恶霸厮杀,我也懒得过问。你这厮还活得好好的,也省得叫我为你吊丧!既恁地,我还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