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唐制住赛红拂的时候,周围的叫骂扰攘声更是震耳欲聋,其余数百马贼借拈弓搭箭,纷纷将锋利的箭矢对准萧唐,可是自己的头领却被萧唐他擒在手中,所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姓萧的!你敢动我大当家的一根汗毛,我们兄弟发誓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从峡谷口折身杀将回来的言有信、言有义兄弟两个又急又怒,齐齐向萧唐骂道。
萧唐冷冷一笑,说道:“我之前也并未打算招惹你们,可是你们不还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言有信、言有义话语一滞,萧唐之前与他们确实无仇无怨,只是因为高永昌怂恿他们说暗杀掉这个宋国使臣对渤海复国大业助益良多,如今他们来伏击萧唐反着了他的道,这又能怨得了谁?
“技不如人,我认栽了。”赛红拂忽然长吁口气,又说道:“可是在这龙首山内外仍有我两千多个兄弟,任你一个人武功再高强,还能抵挡住多少人?”
萧唐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我要与赛红拂大当家商议的事了,我与我的兄弟要六匹马、六副弓箭,还要劳烦大当家的陪我们走一遭。”
赛红拂听罢明眸中精光一闪,她俏脸生寒,说道:“你这是在要挟我?”
萧唐却忽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大当家的之前可曾识得我?”
赛红拂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在宋地被人唤作‘任侠’,颇有些名头,又是那宋国官家面前的红人,可我们北地绿林道中的人物也未必非要卖你甚么人情!”
“我也没指望大当家的会卖与我甚么人情,可是之前你我之间也并没甚么仇怨,大当家的却依然要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
萧唐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又对赛红拂说道:“我们要求条活路,却也不愿意就此和大当家的闹到鱼死网破,所以此举又有哪里不妥当?”
赛红拂一时语塞,萧唐的要求也的确合情合理,己方先行出手与萧唐结下这番梁子,又是在被萧唐凭真本事给制住的,事已至此又有甚么好讲的?
其实当赛红拂与萧唐近距离一番言谈下来,也发现他并非是江湖中徒有虚名的险恶小人。想到自己也确实是发难在先,心里对于萧唐的敌意早已又淡了七八分。这时就听萧唐又对赛红拂说道:“待我等到了安全之地后,便放大当家的回来。至于之前的一切仇怨,我们绝决不追究,也不会向辽国官府告发你们的来路。”
在萧唐与许贯忠定计埋伏在雪中奇袭赛红拂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这番说辞。以萧唐的身手要擒住她不难,可难就难在事后又该如何与那伙马贼周旋。
按照常理说,既然是对方先要害自己的性命,萧唐也该对这伙马贼做斩草除根、尽数除尽的打算。可是眼下他们身居客地,要与对方彻底撕破脸皮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凶险。
更何况萧唐大概能猜出赛红拂为什么会率马贼伏击自己,他也亲眼见识到了这伙马贼剽悍的战力,竟然与辽军远拦子马战也能占得上风。毕竟自己还没有与这伙势力彻底结下死仇,萧唐也很明白自己到底是需要多个不死不休的死敌,还是一个可以拉拢的盟友。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道理萧唐十分清楚,可是他也更明白比起眦睚必报,当一个人把控住全局的时候,他的一时让步会使得他以后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也正是器量过人的一种体现。
“说得好听!你挟持住大当家的,谁知道你这厮逃出去后,会不会擒她去见官?我们又凭甚么信你!?”言有信忽然站出身来,他指着萧唐大喝道。
萧唐斜乜了言有信一眼,他凝声道:“正所谓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就凭我萧唐在道上好歹也有些薄名,大丈夫在江湖中打踅,讲的就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践!”
本来一众马贼见萧唐神威凛凛的一身本事心中已然十分敬服,此时又听萧唐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时间气势为之所夺,众人面面相觑,更再无一人出言诘问。
“好!是我冒犯你在先,何况我们人多,仍然输了。我为你俘获,做了人质本该也无怨言。”
赛红拂忽然开口说罢,她又挥手止住了兀自要劝的言有信、言有义兄弟二人,又说道:“在江湖中勾当,讲究的是个言而有信,这萧唐既然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他既然能许下承诺,我便也该信他!”
赛红拂虽是个女子,性子却也洒脱痛快,她吩咐手下备好六匹骏马、上面又驮负着弓箭干粮,面色从容地便与萧唐,以及方自走出谷口的燕青、史进、许贯忠等兄弟向马匹那边走去。
萧唐等人挟持着赛红拂走出龙首山,正准备上马赶回辽阳府的时候,既然赛红拂自己甘愿暂时做为萧唐的人质,她也不好独自骑乘一匹马来。萧唐略一犹豫后,与赛红拂一同翻身上马。
两人在近距离接触下,萧唐感觉自己若是要拦腰抱住她也未免有些不合适,而当萧唐绕过坐在他身前的赛红拂去拽起缰绳时,这个姿势可就暧昧多了......赛红拂顿时感觉到一股猛烈的男子气息将自己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