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陪着笑脸劝道:“衙内何必与这等贱厮一般见识?休为这些不开眼的驴鸟气伤了身子。”
高衙内又骂骂咧咧一番,气哼哼地进了轿子,本来宋时出行时常骑马或搭乘独牛厢车,甚少乘坐轿子,而且在东京汴梁城内租马也很是方便。(《东京梦华录》有载:“寻常出街市干事,稍似路远倦行,逐坊巷桥市,自有假赁鞍马者,不过百钱”)因为北宋士人时常以乘轿为耻,认为轿子“以人代畜”是对人尊严的侮辱。
可是高衙内市井泼皮出身骑不得马,一向作威作福惯了更是觉得乘轿舒适自在,以人代畜又能怎地?本衙内还真就是把这些下贱泥腿子成猪狗了!
然后那两个轿夫眼见高衙内入了轿子,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嘴角微翘都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意来......
子时一刻,高衙内所乘的轿子穿过片闹市,经过两条大街时,高衙内忽然听轿外传来阵阵呼喝声。“直娘贼!却又作甚鸟怪?”高衙内啐骂一声,他刚拉开轿帘朝外望去时,孙高便忙朝他报道,“衙内,前面似是火起,看来火势不小,周围街坊正要去灭火。”
高衙内也朝前面望去,眼见前面不远确实浓烟滚滚,有许多民壮抗担挑水,慌忙前去朝火起处奔将走去。汴京人口稠密,小巷主道间比屋鳞次,建筑也都甚是紧凑,这要失起火来确实不能疏忽。
可是眼见自己回府的去路被堵住,高衙内又唾骂了几句。孙高朝着那轿夫吼道:“咄!你这蠢厮,还不换条路抬衙内回府?”
轿夫忙点头应了,回道:“若要走近路,只有走汴水河畔那条路径。”
旁边薛宝也指着轿夫骂道:“还愣着作甚?真是骡马的贱性,不抽打不知动弹!”......
虽然有不少汴京酒楼通宵达旦都有酒客光顾,可已接近午夜时分,轿夫抬着高衙内所走的汴水旁的小路周围一片死寂,忽有怪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起,月黑风高下,不由得使人惶惶不安。
高衙内没由来地也敢到一阵恐惧,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可是他坏事做尽,所以高衙内虽不惧黎民百姓的愤恨唾骂,却很畏惧虚无缥缈的鬼神精怪。
高衙内兀自心头发慌时,忽然一阵呜呜咽咽声骤然传来,高衙内以及他那两个帮闲忽然听到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悠悠荡荡、飘飘绵绵地传入他们的耳中。高衙内登时浑身汗毛直竖,就在这时他又惊闻轿夫一声惨嚎,他身子猛然间向前一倾,轿子似被重重撞落在地上。
高衙内慌忙手脚并用地爬出轿子,正待喝骂时,却见孙高、薛宝以及那两个轿夫一个个吓得便如土色,似失了魂般惊惧地凝视着汴水河上。
当高衙内顺着孙高、薛宝等人的目光望去时,蓦地他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呆立在当场,他的瞳孔颤动个不停,呼吸也变得短促痉挛起来!
因为高衙内正瞧见有个女子的身影飘荡在汴水之上,一阵妖风吹起,那幽荡在河面上的女子竟足不沾水,直直向高衙内这边飘荡过来。此时那女子不再呜咽抽泣,很是怨毒狠厉地说道:“衙内...你不是说喜欢奴家么...奴家这就来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