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唐忿怒已极,可轮转手中錾金虎头龙牙枪与他血斗时,抢来相迎间,两个斗了三二十合竟不分胜负,而且单论劲力凶悍,似还是那贼将更占上风。
尤其是那贼将手中的一对水磨炼钢挝,挝头似斧头宕击,挝笔又似斧刃般尽然使出斧之劈撩之法,其挝指直戳则如矛尖,戳扎应敌、可拨可撩,两三次反教萧唐险象环生,差点栽在那贼将精妙而古怪的双挝下。
这挝是先秦时便有的古兵杖之一,旧式仪仗中虽然时常可见,但只怕行伍、江湖中习练擅使这等兵器的,早已经是寥若晨星,所剩无几......先前善于使挝的虎将,恐怕要追朔到唐末时骁勇冠绝,堪称五代第一猛将的李存孝使得浑铁槊与毕燕挝......
而那贼将手中水磨炼钢挝样式更是极为奇特,那钢挝柄端刻一大拳,拳中握笔,纯以炼钢打制自然分量极重。那贼将挝技得法,攻守抡舞间多以专以猛攻见长,但见劲风频频狂舞,一对炼钢挝直如那贼将的双臂暴涨一丈多的长度,劈砸戳刺时的力道足以开碑裂石,非是猛勇之将,真无法将这对奇门兵器施展地如此顺手!
小李广花荣见萧唐胜不得那员贼将,他挥舞手中烂银枪,催动胯下白雷飞骓直冲上来。那贼将见被萧唐、花荣两人围攻,却兀自大喝了一声:“来得好!!!”
?就见三匹马丁字儿排开,萧唐、花荣、那贼将三人转灯儿般斗到一处,那贼将大展神威,一时间竟然仍能以一己之力抵住萧唐与花荣两个。
而另一边酆泰意气风发,他左一锏,将个萧唐的家将打下马来,右一锏再敲碎个镖师的天灵盖。酆泰将手中两把浑金平棱锏一挥,张狂地大笑道:“尽是些讨死的泼才,爷爷我只嫌杀得不够爽快!”
卞祥一听大怒,他双腿一夹,胯下烈马似一道旋风般直冲到酆泰眼前!酆泰大惊失色慌忙招架,而卞祥大喝一声,挺斧直朝酆泰心窝搥去!酆泰腰间铁甲也被卞祥斧刃划破,鲜血泊泊流出,直教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这个汉子来得恁地突然!若是他不是使这开山大斧,而是一枪戳来,恐怕我早被他刺死于马下!
死在酆泰双锏下的江湖成名汉子极多,却没有料想到萧唐手底竟有这等能人,甫一交手便趁他酆泰不备,险些一招速杀了他。酆泰的气势已坠了几分,就见卞祥得势不饶人,开山大斧狂风骤雨般层层叠叠直奔着酆泰劈剁下来,酆泰苦苦抵挡时咬牙暗骂道:这杀千刀的汉子!若是叫老子做好万全准备,焉能如此受你这厮的鸟气!
同山寨的卫鹤见酆泰在卞祥的抢攻下落了下风,忙驾马奔上来要偷袭卞祥,忽然一支飞叉劈面朝他掷来。卞祥的兄弟疤面虎傅祥虎吼一声,又绰了根钢叉飞马奔来,与卫鹤两马交纵,恶斗在了一处。
其余伊阙山贼人虽然来得突然,可当卞祥、傅祥二人抵住他们酆泰、卫鹤两个当家时,血刀子竺敬手中那口铁鐏阔刃掉刀如匹练般直往贼人身上砍去。竺敬驶马过处,转瞬间四五十个贼人被他剁翻斩杀,方才猖狂的一众贼寇惊呼惨嚎,只能任由竺敬刀子溅血,不停地收割己方兄弟的性命!!!
半山坡上,毒焰鬼王寇烕见卞祥勇猛无对,率竺敬、傅祥竟然生生阻拦住酆泰、卫鹤的突袭,他一对豺目死死盯住将酆泰压制住的卞祥,那张血盆大口一咧露出森森白牙,待他暗自备足了火种、火油,便身形一闪,悄然向卞祥那边奔去......
情况最为凶险的,还当属萧唐车队后方。段三娘提着口厚背浑铁大刀,骑着烈马与段二、段二率贼直朝萧唐家眷所在的厢车杀去。
厢车的车门忽然被打开,孙二娘手仗着柳叶短刀刀光霍霍,砍翻两个刚要摸进厢车的喽啰,又有张青提杆哨棒从斜侧杀出,这菜园子和母夜叉两个,并着数十名乡勇守在车仗前面。
虽然段三娘等一众人尽数蒙了脸,但孙二娘瞧那贼首是个一身横肉,腰间足有水桶般粗细的女子,便破口大骂道:“草你爹的!哪里来的这般彘模豚样的肥胖婆娘,是你亲娘被山猪拱了才生得你这般德行?把不得汉子,拔不得蜡烛却跑到姑奶奶这来讨死撒泼!?”
那段三娘虽生得丑恶渗濑,可平日周遭的良家子弟,不知被她诱扎祸害了多少,生平也最见不得孙二娘这种相貌姣好,又卖弄风骚的女子。听孙二娘如此叫骂,脸上登时漫布杀气,她直勾勾瞧着孙二娘,咬牙嘶声痛骂道:“这贼拨贱的小**儿留给我,瞧老娘把这贱人零碎剐了!”
说罢段三娘驾马冲上,砍翻了三两个乡勇,挥刀直奔着孙二娘横扫过去!“铛”的声巨响,孙二娘连退数步、虎口流血,段三娘以自己常掇井栏的膂力只顾没命地向孙二娘攻去!孙二娘早已经是花容失色、鬓发纷乱。旁边段五见孙二娘颇有姿色,便动了浑心思,他悄然纵马奔出,朝孙二娘身后奔去时调转枪杆,直想一戳击昏了她将其拿下。
“三娘!小心!”
张青见段五驾马朝孙二娘冲去,他浑不顾身,拦在飞奔而来的烈马身前。段五暗骂一声,拉拽辔头缰绳,烈马扬蹄飞蹬。张青被马蹄重重踏在胸膛,他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