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仅是我与卢师兄照顾您老人家更方便些,大名府乃是河1北两路首府,更是大宋四京之一,岳飞兄弟在那习文修武岂能不收益更多?”第二天正午,萧唐请来岳飞之父岳和,向他与周侗劝说他们举家搬至大名府去。
周侗沉吟不语,他也已猜出是卢俊义求萧唐劝服他至大名府安住,然而他对于自己那心怀愧疚的弟子卢俊义心中怨意已然淡了不少。
见萧唐言语诚挚,周侗心中又暗念道:本来我与那员外王明结识,周游至此百般无聊下,受他们几个所托教他那顽劣的孩儿,却想不到此地禾生双穗,在这小小的村落竟然让老夫遇到飞儿这等上佳璞玉!
更难能可贵的是我这义子父母皆是品性端正之人,一心教育飞儿长大成人后投军入伍、保家卫国,正合了老夫心愿。如今有幸又收得萧唐、花荣两个行伍健儿,终不好教他们在此处久留。一并前往大名府去,倒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此事还要岳老弟定夺才是。
见周侗把眼望向自己,岳飞的父亲岳和也寻思道:我等本来便是因家乡水患迁居于此,只想着在此教周兄尽授飞儿武艺,待其应了武举后才举家搬回汤阴,大名府虽也能去得,只是少不得要劳烦他人。
岳和是忠厚质朴之人,也不愿过多麻烦萧唐,便向他拱手说道:“萧押监为犬子着想,小可感激不尽。只是常言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此地虽比不得大名府英贤汇聚,飞儿蒙周师父严加管教,也未尝不能出人头地,这要我等搬至大名府,少不得还要叨搅萧押监......”
“我与令郎既然兄弟相称,本该唤阁下声世叔,是以世叔也切莫与小侄客气。”萧唐听罢,便对岳和又说道:“集镇上下自有管事打点,也劳烦不得小侄甚么事来,况且小侄也已拜周前辈为师,如此行事岂不是更教小侄方便?哪里是世叔劳烦小侄,而是小侄要请世叔周全。”
岳和十七岁时就与其妻姚氏生了岳飞,按说年纪大不了萧唐许多,如今他也知道萧唐不但官居留守司兵马押监,又是河1北、河东几路风头正劲的人物。听萧唐一口一个“世叔”“小侄”地叫着,岳和忙摆手连说“不敢不敢”,如此一番谦让推就下,岳和便也被萧唐给说服了。
见将岳飞的义父与生父都说服了,萧唐回去说与卢俊义知晓后也让他欢喜一番,哪知第二天一早,呼啦啦涌来的二三十号人却顿时让萧唐和卢俊义傻了眼。
来的不止是岳飞的父母岳和与其娘家姚氏、姚大翁等,还有王贵父母王明王员外、王院君以及张显、汤怀全家一个个拎着自己的孩儿全来到周侗住所。就见王员外、张员外、汤员外一个个露胳膊挽袖,都是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似齐齐聚在一处要向萧唐和周侗示威抗议一般。
还没等萧唐问话,张显之父张员外踏前几步,愤愤地向萧唐说道:“我与岳兄、王兄、汤兄几个,多是因汤**患迁来,用着家私在此处居留,各自家中又没有三男四女,俱是独养一个儿子,可怎奈何除了岳贤侄聪颖乖巧,我们兄弟三个的孽子终日惹事生非,请了许多先生都管教不得!
好不容易盼来周老先生这等高人能制住我家犬子,只盼教导我这逆子能一举成名,也让祖宗面上也有些光彩。如今我与王兄、汤兄合计只留两房的当家人在此总管田产,其余细软家私尽行收拾,与周老先生、岳贤弟一并迁往大名府,房产佃租我等自有钱财购置,不必萧押监费心,还望萧押监应承则个!”
就见王贵、汤怀、张显三个小家伙一个个耷拉着小脑袋,颇为不忿。气性最粗卤的王贵听张员外说罢,刚梗起脖子来要喊叫抗议时,便被自己的父亲王明狠狠一瞪,王贵又见自己怕极了的周侗眼神正好瞟到自己这来,让他这调皮捣蛋惯了的小鬼头登时如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又低下了头。
萧唐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心说这阵势未免有点太大了吧?合着这三位员外望子成龙心切,都把周侗当做是“重点名校”,这是举家带口的便要往学区房那里般呐!?
周侗也面带歉意只是苦笑,本来他就是被王明请来管教王贵、张显、汤怀三个今天偷骑烈马踏坏人家庄稼,明日又发起性子将旁人打个头破血流的小魔星来。以往便是他们三个员外想严加管教,可那三个受娘亲宠溺惯了的小鬼头一挨家法,这边王员外的妻子就寻死觅活,那边张员外的浑家又大闹着将自家相公那张老脸抓破......这让王、张、汤这三个颇为惧内的员外如何管得?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好不容易遇到周侗这么位严厉名师能治住那三个顽童,周侗却见岳飞这等孺子可教的神童奇才,便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这个自己新收的螟蛉之子身上!这已叫这三位员外很是眼红加恼火。昨日晚上周侗还来向他们辞行说收拾家当搬往大名府,这就要撂挑子不干了,又怎能让他们三个依得!?
联想后世那些父母托关系、送礼、硬着头皮卖房卖车也为自己儿女上名校的风气,萧唐倒也有些理解这三个员外的行径。历史中王贵、汤怀、张显这三个幼年时便与岳飞结义,一同成长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