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兀自想着时,苏瑾娘与孙二娘、花小妹等萧府内的女眷也已出来,她见到武松,立刻盈盈拜道:“武二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武松见了苏瑾娘与萧唐,当年往事历历在目,也是感慨良多,他说道:“你们两人到底走到了一起,往后只管好好度日,莫要辜负了彼此!”
说罢武松又对萧唐说道:“兄弟,鲁提辖等人还要你好好安置,我先回清1河县孔宋庄去探我大哥,几日后你我再好好痛饮一番。”
鲁达也在一旁说道:“二郎你只顾去,见了兄长也请其一并前来,也教大家同欢喜一场。”
萧唐忽然想起一事,他拉过武松,低声说道:“武二哥,当年尊师和少林名宿谭正芳前辈曾至大名府寻你,我有幸得尊师点拨拳脚......”
武松听罢,只是笑道:“金台金老丈也寻着你了?”
萧唐一愣,说道:“二哥原来早已晓得金老前辈的名讳?”
武松哈哈笑道:“恩师既不愿提及,俺便也不说破!只是没料到你我又多了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来!”
又寒暄几句后,武松便先行离开萧府,前往清1河县孔宋庄去拜见潘老太公与他的兄长武植。萧唐又向鲁达等引荐了花荣、燕青、许贯忠、石秀等一干手下心腹之人。
鲁达见了,不由点头暗付道:这个萧唐,闻名于京东、河1北几路不说,手下更有如此多好汉帮衬,看来倒是个胸襟宽阔的好男子,也不枉洒家走这一遭前来与他结识。
萧唐瞧见韩世忠牵的那匹白雷飞骓神骏威武,便推谢道:“韩副都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久闻西夏人精于善骑,所部铁鹞子更是刺斫不入、蛮横凶悍的重甲铁骑。韩副都头既为西军将士,常要与夏人厮杀,这匹骏马在副都头手底才能物尽其用,我却是收不得的。”
韩世忠咧嘴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这萧任侠是河1北两路数一数二的大户,区区匹马儿你未必瞧在眼里。可我泼韩五乃是落拓户出身,又是个没甚闲钱的丘八,这马你要是不收,我这脸面可放不下来。”
韩世忠此言一出,现场的氛围登时凝重不少,众人瞧韩世忠的眼神也不善起来。他这话说得似是萧唐仗着家世殷富,便轻视他人一般。可韩世忠浑不在意,依旧是副嬉笑模样。
这个泼韩五,倒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鲁达苦笑摇头,可他知道韩世忠虽然行事带几分泼皮习气,却也并非无端惹事的主,所以他便只是抱着膀子,看韩世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萧唐凝视着韩世忠,忽地笑道:“既然韩兄的厚礼却之不恭,那我多谢韩兄的好意,收下这匹骏马便是。”
“且慢。”韩世忠一摆手,又说道:“这马儿是坐贺礼也好,便宜彩头也罢,送与你我也心甘情愿。只是你我既都蒙武都头点拨过拳脚手段,便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萧唐身旁石秀、花荣等一听更怒,花荣抢先一步跃出来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家哥哥见你是武二哥有袍泽之情,这才以礼相待。你要比试哪用我家哥哥出手?我先来会会你!”
韩世忠冷笑着正要言语,却见萧唐挥手止住花荣,说道:“既然韩兄有此兴致,我与韩兄切磋一番又有何妨?”
韩世忠自幼市井间常与人争斗,为人自有股傲气,他见萧唐答应下来,只笑道:“论这比试武艺,只当自家比试,只见本事高低,不必生死相博。只是萧任侠可别小觑了我的手段。”
萧唐却摇摇头,朗声说道:“当年西夏骚动,韩副都头在银州斩关杀敌将,掷首陴外,才使夏人大败。又率敢死士鏖战于蒿平岭,跃马怒斩西夏监军驸马兀移。如此英雄人物,我哪里会有半分轻视之心?”
韩世忠一怔,轻佻放浪之色已然不见,他神色复杂的望着萧唐半响,忽然笑道:“武都头也是,那种事又何必说与你听?”
萧唐手下心腹听罢,也顿时对这韩世忠刮目相看,在萧唐的兄弟中虽有花荣以神箭绝技射杀绿林强人、石秀参与数次江湖火并、杨林走南闯北常与各地豪强草莽沟通......可却并无一人像韩世忠这般在两国交战中以一腔血勇死战立下如此功劳。
就算是那种在江湖中杀过几条人命的狠人,可在比起千军万马中浴血厮杀,顷刻间就有无数生命被屠戮的情况比较,那些市井争斗不过似屠鸡杀狗。像韩世忠这种经历过数次战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还立下奇功的军人,确实非寻常绿林草莽比得了的。
萧唐又向韩世忠说道:“韩副都头当年之事武二哥并未曾告知于我,犹常言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韩副都头勇烈无双、斩将拔旗,本该破格提拔重赏,叵耐上官有眼不识英杰,只提韩副都头区区一级,使西军为之哗然齿冷,此事我亦有所耳闻,也为韩副都头扼腕叹息。
今日韩副都头既有意与我比试,便如我当年与武二哥那般切磋,自当竭力奉陪,又哪会存轻慢之心?”
韩世忠听罢沉吟不语,当年他杀进西夏军城池砍了守城军官的首级,更是直冲入敌阵斩杀西夏驸马使敌军大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