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对朝内的暗流浮动都能有个预判性,偏生这个时候九头虫又将自己的把柄送上门来,对即将失势的赵挺之手下养的那条狗反目,不过是痛打落水狗而已,此举还能向蔡京、梁子美等人示好,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彦达蛇一样的眸子直视着李宗汤,喝令道:“将这生事的乱党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军中奔出一员威猛的大胡子战将,他骑着匹红火色的战马,手持着狼牙大棒奔了出来,势如霹雳猛火,也不答话,直奔着李宗汤冲去。
李宗汤惊魂失措,还没来得及架刀格挡,那战将手中狼牙棒已卷起渗人的破风声,呼地奔着他天灵盖砸落!李宗汤勒马勉强避过,那战将不依不饶地挥舞狼牙棒猛攻,没过五六合,狼牙棒一横一扫,棒杆狠狠撞在李宗汤腰肋部。
李宗汤的肋骨被砸断两根,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被那战将从马上扫落在地,登时又有几个军卒上前七手八脚将他给绑了。
而李宗汤手下那群爪牙,见到数倍于己杀气腾腾的官军,早已是噤若寒蝉、呆若木鸡,哪个还敢反抗生事?全都被慕容彦达命人缴了兵器,束手就擒。
求饶声、叫苦声、喝骂声.......无数声音交织吵得人脑袋发疼,萧唐、武松、苏瑾娘三人则眼睁睁看着眼前人头涌动,刚才还是所有人中心的他们,此时却被晾在一旁,无人理会。
“我们这就...没事了?”武松呐呐的问道,原本情知必死,眼前却又是如此形势,这真的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唐也是怔然半响,他欣喜地转过头,刚要对苏瑾娘说话时,苏瑾娘已冲到萧唐怀里,紧紧地抱住萧唐嚎啕大哭起来。
“瑾娘...”萧唐轻轻拍着苏瑾娘的后背,可他心里也是百味陈杂,到底为何是这样?现在的萧唐根本想不明白。
“咳咳...”慕容彦达及几个随从驾马赶到萧唐等人面前,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对萧唐等人说道:“尔等虽被大名府下海捕文书缉拿,却又被九头虫那厮遣人追杀至此,想必其中必有隐情。本官既乃青州知府,大名府的官司案情也不便逾越追究,这就派人护送尔等回大名府,交由梁中书大人处置。”
眼见这个水浒中的大反派倨傲打量自己的模样,自己的命运竟然是在他手底得到转机,萧唐意识到了这根本就不是天理昭昭,自有公道。其实,他和武松、苏瑾娘等人,还不过只是这些达官贵人眼中的斗升小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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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出现剧烈转变的不止是萧唐、武松和苏瑾娘,与此同时在大名府,九头虫李少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等境地!
当将无肠公子李宗汤派出去不久,李少华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头,曾经很多巴结他的官吏渐渐对他不理不睬,而大名府留守司与他亲近的几个虞候不是被调离就是托病不出。
就连梁世杰到了大名府赴任留守相公一职也没并摆喜宴,好与大名府文武官员熟络应酬,开始心神不宁的李少华登门拜访也都吃了闭门羹。
终于梁世杰派人来寻他,可并非邀请他一叙的文吏小厮,而是大批前来缉拿他的官兵和差役!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地,竟敢来要拿我!?”在自己的一处别院中,李少华嘶声咆哮着,可明眼人一看他是色厉内茬,心里已是惊恐不安。
“到了现在你还如此狂妄?”有个文官打扮的人踱步走到一众军汉前前,李少华一见,却是大名府内任职不久的张孔目。
那张孔目满眼戏谑地打量着李少华,嘿嘿道:“九头虫啊九头虫,想不到你也有...不,你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如今才拿了你也是太迟了!”
“放肆!”李少华尖声骂道:“姓张的,你是发了失心疯么?我爹是大名府通判!你敢拿我?”
“我为何不敢拿你?”张孔目张狂大笑,说道:“别说你爹李通判已被拿了下狱,便是原任的大名府留守相公,恐怕也要折在朝内监察御史那里。你手下那叫丧鸱枭刘广,也已经向本官供认不讳,证实你的种种罪状!”
李少华呆若木鸡,愣了片刻,忽然又喊破嗓子尖声大叫:“我可是赵相公的人!”
张孔目一听李少华歇斯底里的尖叫心里更是鄙夷,你这九头虫还不清楚么?就依你这为人处世,谁能保得了你?你这般的器量城府,做个窝在市井里的恶霸还可以,和那些城府极深、玩了一辈子权术的大臣比起来,你连个屁都不是!
张孔目冷冷瞧着李少华,就如看着一只丧家仍狂吠不止的疯狗,他说道:“休说你赵相公蔡相公,还是咱新上任的留守相公梁中书大人,你在他们眼里分文不值,偏偏你还将自己当做个人物,别人冷眼瞧着你给你自己挖坟,你还当别人都怕了你......你说你...这不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张孔目忽地一声喝令:“将李少华和他手下一干爪牙都给我拿下了!”
众军士轰然领命,而李少华手下庄客爪牙不是欺软怕硬的,就是受尽李少华鸟气的,此时哪有一个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