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贲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他淡淡问道:“那不知少爷有何高见?”
萧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呗,还能有谁?萧家集本多是由我萧家照拂,枪棒拳脚我也会几手,正所谓守土有责,责无旁贷。除了我还有谁能做的?”
“不得放肆!”萧老爹喝骂道:“这选举都保正为的是萧家集的安宁,岂能儿戏?若真做了这个都保正便要用心尽力,你这般嘻嘻哈哈的成什么体统?”
萧唐顿时收了嬉皮笑脸,站起身来冲萧老爹打拱,正色道:“孩儿确实有心保咱萧家集的一方安宁。说来惭愧,孩儿以往一直浪荡无形,从没为父亲分忧解难,如今孩儿只想为集镇尽一份力,别无他念!”
萧老爹冷哼:“谁知你是不是打的诳语?招募教师教习、定期聚集乡众演练、巡检集镇器械防事……这些你都做得到么?”
萧唐拍着胸脯,朗声道:“自然做得到,孩儿就在父亲眼皮底下行事,哪还敢偷懒打诨?”
萧老爹又长长地“嗯”了声,说道:“既如此我便再信一次。”说罢萧老爹转头对赵都头说道:“赵都头,犬子虽顽劣,却也有心做好都保正这差事。我看便让他试试吧,不知都头意下如何?”
赵都头听个愣怔,谁还听不出你们爷俩这是在唱双簧着明贬暗捧啊?他也听过萧唐过去的名声,虽说对这锦毛獒没甚好感,可都保正之职本就是由乡间乡里为主推选的,他不过是因萧家集都保正有了空缺,过来知会一声,至于你们萧家集选谁做都保正,还不是萧老爹你说了算?
赵都头讪笑着回道:“既如此我便上报龚知县,吩咐县吏登记注名。公事紧急,我便先告辞了。”
萧老爹起身行礼道:“那我就不留都头了,吾儿代我去送送都头。”
萧老爹和萧唐一唱一和,便与赵都头将此事定了下来,直把雷贲晾到一边。萧府内其他几个管事不由惴惴地望向雷贲,却见他不见喜怒。良久,有眼尖的似乎瞧见雷贲暗叹了口气,揉一揉眼的功夫那雷总管又是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使人只怀疑是自己看花了。
萧唐送赵都头到了门口时,将五两银子塞到赵都头手里,笑道:“日后还望都头多多照拂,这些银子都头休嫌轻薄,送与都头和捕役兄弟们吃些酒。”
在宋时这倒算是种常例,无论是否有事相托。有公人到访,大户拿些银钱相送打好关系以备日后有事照应,都头赵绅虽然并非鱼肉乡里、见钱眼开的酷吏,可这些人情世故他都明白,便收下了银子说道:“谢公子慷慨,请留步,吾等告辞了。”
赵都头率几个捕役刚走几步,握着人家银子只觉得手短,就这么走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便转头过来对萧唐说道:“公子做这都保正之职,也须有个副保正帮衬,若真要好好教授集镇内乡勇些枪棒,少不得要聘些枪棒武师来。我和几个有些本事的好汉有些交情,公子若有需要尽管知会一声。”
萧唐听赵都头一番言语便想起,自己虽会几手拳脚,而手底下萧义功夫只能说尚可,至于萧安……战五渣可以忽略不计。反观和雷贲走的颇近的几个,都是有些武艺傍身的,虽说那些帮闲决计不敢与他动手,可没几个会武的亲信总觉得不甚踏实,再者自己的功夫也该磨练磨练了。
送走赵都头后,萧唐唤过来萧义,问道:“我且问你:请个枪棒教师需使多少钱?”
萧义沉吟了番,答道:“寻常道上会得几手枪棒的卖艺武师若是请到庄上来,每月酒肉招待食宿供奉着不必废什么银两,学得些本事后再随便给个十几贯钱做谢师钱也就是了。
可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好汉,要聘每月少说也要拿几十两银子来做酬薪,若被收做入门弟子还得另孝敬些好处。还有些钱粮殷富的大庄大寨名分上聘的教师,实则招得些奢遮的武人坐镇一方,此类教头一年下来也能拿个千来贯酬金。”
真要是高手级别的,一年千来贯钱,那每个月下来100贯,这都应该是曾头市史文恭、祝家庄栾廷玉那级别的了吧……这花销未免忒大了,萧府虽然付得起,萧老爹八成不会答应在此事上如此废钱。再说高手又哪那么容易找?qh县虽然有个武二郎,可现在看他萧唐十分不顺眼,肯定没戏。
一步登天的主意还是少打,先把眼前的情况想好了,萧唐思量了番,对萧义说道:“吩咐庄客在萧家集南北口立了牌匾,募精习枪棒弓马者传授武艺,酬银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