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秀担心阳阳害怕,连忙握住他的手。阳阳这次却没哭,反而怒气冲冲地瞪着张大奎。 他要记住这个坏人的样子,等他长大了,当了英雄,就把他抓起来。对了,还有那两个狗腿子。 季奶奶没吱声,冷冷地看着他。 张大奎见状,掐住阳阳的脖子,威胁道:“我倒要看看,是你孙子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季洛秀气得发抖,脑子一热,想也不想,俯身一口咬住张大奎的手! “啊!臭丫头,你给我松口,松口!” 被季洛秀这么一咬,张大奎已经顾不得阳阳了,放开了阳阳。阳阳猝不及防,一下子掉落,额头嗑在炕边,马上肿了一块。 阳阳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滚了又滚,硬是没哭出来。 这些季洛秀都顾不上了,因为张大奎见她不肯松口,空出的手狠狠地捏住她下巴。 季洛秀吃痛松口,趁张大奎不注意,挣脱出他拎着的手,跑到一旁扶起摔倒的阳阳,吃力地把他抱到炕上。 见他额头红肿,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阳阳摸了摸额头,明明疼得直咧嘴,却还在说着:“姐姐,我不疼。” 张大奎目光狐疑地在炕上扫了扫。炕上一目了然,除了破被子,就只有炕尾摆了暗红色炕柜、炕桌。炕柜刚才翻过了。 尖嘴猴腮的不死心,又把炕柜翻了个底朝天,破被、破褥子翻来覆去搜了好几遍,才失望地朝张大奎摇摇头。 到了这个时候,张大奎不得不相信,季家已经没什么金银了。眼见发财梦破,闹了半天一个子儿都没捞到,很不甘心。 余光扫到缩在炕上的两个小身影,脑中灵光一闪,恶念顿生。 季奶奶一直暗中观察着张大奎,见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季洛秀和阳阳。心里一沉,大声喝道:“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季家现在比你们还穷。你们也不想想,要是还有钱,我们一家老小能落到挤一个炕上,盖破被子,两个孩子还能饿得这么瘦吗! 还有,我劝你们赶紧走。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们还不知道吧,公安局的宁副局长可是我儿子的战友,他刚刚转业到这,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可别犯在他手里。” 张大奎最怕公安局的人,听季奶奶这么一说,哪里还敢打什么坏主意。连自己的两个狗腿子也顾不上,自顾自一溜烟跑了。 “哎,大哥,等等我们。” 三个二流子出了季家大门,尖嘴猴腮的突然瞪了瞪眼,恍然大悟:“大哥,不对呀!这季家,就算没了祖上积财,季平安当了这么多年兵,应该有不少钱吧?还有,他死了,难道部队没给安家费?” 越说,觉得自己想得越对,一拍大腿,“我就知道那老太婆耍滑头,钱肯定藏在她身上。大哥,要不我们再回去?” 张大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想进局里吃牢饭别拉上我!身上能藏几个钱?就为那么一点钱,要是被那个什么宁副局长抓了,冤不冤啊!” 要是一大笔钱,大不了抢了跑路。就几个子儿,喝酒都不够,不划算。 尖嘴猴腮的这人一肚子坏水,转眼又有了新主意,凑到张大奎面前,讨好他:“大哥,我知道季家的钱在哪了。” “在哪?”张大奎眼前一亮。 “现钱可能真没有,房子还在啊!那么大的四合院,值不少钱了吧!” 张大奎听了,两手一拍:“好主意!猴子,木头,走,回去从长计议。” 尖嘴猴腮的嘿嘿一笑,不屑地瞥一眼跟在旁边装门神的木头。只有他才是大哥的军师。木头,充其量就是个打手。 张大奎他们想着坏点子走了,季洛秀摸了摸被张大奎捏得淤青的下巴,拉着阳阳直接出了院门。到了大门口,又用力捏了捏淤青的下巴,痛得放声大哭起来。 阳阳懵懵懂懂,见姐姐哭,加上额头痛得厉害,忍不住也跟着嚎啕大哭。 季家的四合院是临街的,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隔壁王大娘做好了晚饭,提着两个大饭盒出来,准备给季家送饭。出了自家院门就听到季洛秀和阳阳在院门口哭得凄惨。 身边还围了不少人。 有的人在安慰,有的人纯粹看热闹。 “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秀秀怎么也哭鼻子了,难不成鬼子进村了?!” 王家和季家一直有来往,季奶奶腿脚不灵便,季平安总不在家,范丽芳学校好像挺忙的,经常不着家。两个孩子都还小,大多数时候都是请王大娘帮忙买菜、洗衣服、做饭什么的,季奶奶每个月也给些钱。 王大娘推拒不过,拿了几次。 所以,王大娘对秀秀是很熟的,知道她是一个倔姑娘,从没见她哭成这样。 季洛秀等得就是这句话。 当即停了哭,假装打了几个嗝,带着哭腔道:“张大奎带着两个人闯到我们家,里里外外翻箱倒柜地搜了个遍,结果什么也没搜到。就抓着我和阳阳威胁我奶奶,非说我家有钱。大娘,你是知道的,我们家盖的被子是破的,穿的衣服是补丁的。现在爸爸死了,妈妈跑了,奶奶又生病了,我跟弟弟都快饿死了。呜呜。” 把季奶奶交待的话说完,季洛秀又哇哇大哭起来。 这次还真不是装的,反而有点假戏真做的意味。好像到了这个身子里,年纪变小了,心智也跟着小了许多。 和上一世比起来,这一世的开局不利,相当惨呢。 “那些个丧良心的!”王大娘骂了一句,显然对张大奎也有些忌惮,没再说什么,只能安慰两个孩子,“别哭了。再有坏人来,你们就告诉大娘,大娘帮你们叫公安。” 过来围观的,大部分是附近的邻居。听了季洛秀的哭诉,都起了同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