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个份上,叶宁知道该有个最终决断了,他在心中喃喃自问,自己是否喜欢对方?答案是肯定的,以欧阳夏青的优秀,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无法拒绝,既如此,女孩已经付诸了足够的勇敢与宽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逃避呢?
“哎,只听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哪有癞蛤蟆拒绝吃天鹅肉的道理。”稍顷,叶宁摸了摸鼻子,嘴里调笑的同时,伸手轻轻握住了女孩的玉掌。
被男人牵住小手,欧阳夏青芳心微颤,滋生出一丝浓浓的甜蜜之意,脸颊上绽开两朵娇艳的红霞,羞恼地跺了跺脚,细弱蚊蝇地嗔道:“去你的,你才是不要脸的癞蛤蟆。”
“是啊,你就是送到嘴边的天鹅肉。”叶宁爽朗地哈哈一笑,取过女孩另一只手里的车钥匙,“滴”一声按开了车门。
半个小时候,特斯拉缓缓停在了中海大学外女孩的住处。
“叶哥哥,你还要去你朋友那儿吗?”欧阳夏青松了保险带后,没有急着推开车门,略带一丝局促地问道,此刻,她的心里头既矛盾又忐忑,要是以前,她肯定会主动邀请男人留宿,可如今彼此间关系挑明,她反而难以启齿了。
“那必须的,我总不能重色轻友吧。”叶宁察觉到了女孩神态的不自然,多少能猜到后者的心思,戏谑地笑道。
老实说,今晚即便女孩主动挽留,他也断然不敢从命,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明确了关系,谁知道会不会一步到位?
说他思想不够开放也好,说他不够男人也罢,总之,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时候,他始终坚守着一个念头,给不了对方一个承诺,就不要图一时之快去“祸害”对方,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心中依旧存有着顾虑。
欧阳夏青“哦”了声,一抹淡淡失落之色自眼底一闪即逝。
“欧阳,明天下午有空吗?我的领导要请我吃饭,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叶宁能感受到女孩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的情绪,想了想后,转而道。
“你领导,秋小姐?”女孩眸光忽闪。
“方队长,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很凶的女人。”叶宁故作一脸忌惮。
欧阳夏青被他的搞怪惹得“噗嗤”一笑,美眸蒲扇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好吧,看你怕成这样,我总得给你点支持,明天你来接我,这车今晚你就开走吧。”
说着,摇了摇手:“我先进去了。”
叶宁微笑点头,侧身调整一下保险带,不想,脸庞蓦然遭受突袭,传来了一股湿热柔软的触感,令得他心神一荡,下意识将手伸向副驾驶,却已是空空如也,女孩机敏地推门下车,如兔子般地向大楼内逃去的同时,还反手挥个不停。
叶宁略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透过挡风玻璃目送女孩的身影进入楼道,又回头看看后排座上的礼品袋子,心中流淌过一丝温暖与感动,稍顷,启动车子。
夜阑人静。
林家住处,一栋连体别墅内,二楼卧室亮着灯光。
一张宽敞的双人床上,林非凡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直躺着,身上盖了一条柔软的羽绒被,半个脑袋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不见痛苦表情,亦无多少血色,呼吸平缓却微弱,要不是床头柜上的心跳测试仪上显示每秒一跳,都让人怀疑会随时去见马克思。
床边,林海沧负手站在那里,面色阴沉,眼中痛楚与阴狠频繁交替,久久无语,而在他的身后,简懿雯垂首而立,面色苍白憔悴,再不复往日的容光,那只瞎了的眼睛已经装上假眼,眼角的三道爪痕依然清晰,颇有些渗人,鼻尖不时发出隐约的泣声。
林非凡是今天上午出院,经过一周的住院全面检查,医生已有了结论,脑部严重受损,康复所需时间倒不长,一个月左右,可待康复之后,脑部或许会留下后遗症,导至智商下降。
这是医生比较委婉的表达,夫妇二人都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们的儿子也许会变成一个弱智,极端的话,以后就是个白痴,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哭,你就知道哭,要不是你背着我和萧震山擅自行动,非凡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沉寂不知持续了多少时间,林海沧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简懿雯一眼,厉声喝道。
“海沧,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简懿雯默默承受,没再耍贵妇脾性,脑袋垂得更低,眼泪籁籁滚落。
“萧震山,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的儿子去了国外就没事了,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我要让你萧家断子绝孙。”林海沧脸上闪过一抹狠辣之色,眼中愤怒的火苗直窜。
林非凡的悲剧完全是萧家一手造成的,要不是萧家背信弃义,扣住前者作为一个后手,林非凡又如何会跳窗而逃,落得脑部重创的下场。
眼下,萧建豪和他母亲都去了国内,带走了全部现金,连萧家别墅都是老早被抵押了出去,萧震山成了废人,搬进了租金五千块一月的民居,不躲不避,一条光棍,反而没法拿他怎样。
“海沧,找萧家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