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意外。”叶梵天看向云碧宵,嗯了一声。
“呵!几百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无知的少年。”
云碧宵低沉地开口,仿佛在回味自己的人生:“我总以为,人这一辈子是要做点什么的,而取得成就的重要标志是身份和地位,所以我努力向上爬,不择手段地向上爬。”
“到今天这个位置,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上,究竟沾满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就在你我脚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天骄,只因我一句话,便成为累累白骨。”
“然而……然而……”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我成为方丈山最强天骄的那天,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爱人,竟选择离我而去。她看着我手上的鲜血,竟感到莫名地惶恐,你说,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我绝不可能伤害她的,对不对?”云碧宵一脸迷惑的样子。
叶梵天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只见云碧宵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怨恨:“可为什么,她要离我而去?一开始,我只是愤怒,愤怒之后,转眼间成了懊悔,懊悔之后,我就想去找她。那时候,我是真的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将她留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我明白,没有她,我肯定会迷失自我。如果她不答应跟我回来,我就……杀了她,以成武道心境之圆满。”
“去的路上,反反复复……这样的念头和过往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等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可就在此时……我却得知,她被昆仑山抓走,送给了封神君主做炉鼎……死了!”
说到这,云碧宵骤然沉默了一下,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瞬间:“呼……”
长长地放出一口气,云碧宵摇摇头:“可笑,真是可笑,得知消息的第一个瞬间,我心里的感觉竟然是放松……至少,不用我自己做选择了。可没想到,以后的三百多年里,日日夜夜,每天晚上我都要梦到她,梦到她小时候的样子,豆蔻年华的样子,长发及腰的样子……总有那么一句话,萦绕在我的耳边。”
“云哥哥……等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说到这,云碧宵的眼睛里,也湿润了起来:“唉……这竟成了我的心魔,我这才彻底明白,我的心里,是有她的。我得为她做点什么,我得为她报仇!所以,我准备这个术,这个封神大世传闻中,唯一可屠君主的术!”
“所以,封神君主死了?”叶梵天直接打断他,问道。
“没有,现在不是用来杀你了么。”云碧宵撇撇嘴,有些不爽地说道。
“那你究竟为她做了什么?三百多年,你难道只是感动了自己?你连她的骨灰和最后的神魂,神魂依附的物品都没拿到吧?”叶梵天直接反问道。
“叶梵天!三百多年我一直未娶,一直在想着为她报仇,这还不够么?什么叫只感动了自己?”云碧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骤然跳了起来。
“哼,让我猜一猜,为什么这个术现在用到了我身上?一会儿你恐怕要说,三百多年了,对她的话已经够意思了,该放下了。现在你是方丈山的长老,该为方丈山做考虑了,对不对?杀掉我这个无法用宿命推演的剑修,是么?”叶梵天哼道。
“没错!本座毕竟是方丈山的大长老,如今封神世界即将大战,我要承担起这样的责任,难道不应该吗?”云碧宵当即吼道。
“放屁!”
叶梵天直接哼道:“省省你那毫无意义的虚伪吧,让我再猜一猜,一定是方丈山的宗主给了你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吧,让你未来掌控方丈山?还是给你一个成就剑道君主的可能?”
“你……”
“你!”
云碧宵眼睛狠狠地跳了跳,他没想到叶梵天没看破自己之前的术,却一眼看到了人心!一番诘问,竟让自己哑口无言。
“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让我杀掉你吧。”云碧宵当即哼道。
“是么?你觉得你还是很爱那个她么?可你什么都没为她做过?你只是觉得被人抛弃,觉得丢脸,你只是……就那么一点点喜欢,谈不上爱,更谈不上恨,何必在这假惺惺地感叹呢?”叶梵天平静地继续连连反问道。
“你……死!”
云碧宵使劲地抿着嘴,无比愤怒地盯着叶梵天,骤然出手!
“找到了……”
也就在这个刹那,叶梵天眼中的永恒神环,终于找到一个突破点,眼中剑道推演,神剑系统当即给叶梵天指出了一条明路。
厄难剑体!
九死成厄,九厄成男,九难方能成就厄难剑体。
与其想办法破坏这个术,不如继续依靠对方的术来成就自己。
“给我开!”
催动永恒剑典,双手结印,叶梵天身上的永恒气息当即与厄难气息开始相互连接,相互融合,借此成就自己,云碧宵滚滚厄难之力继续被叶梵天吸收。
“怎么可能?厄难成九九大极,无所不灭,怎么可能还能被你吸收?”云碧宵顿时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