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李从嘉就将一干人等都召集到了书房议事。
堂下站着的陈逸之和常英二人都是一脸的愁苦样。
实在是尴尬,陈逸之上前一步酝酿着说道:“殿下,这事情确实颇为棘手啊……”
这种时候刚刚破城,本就是民心慌乱的时候,百姓需要的是安定,在这个时候再去追讨银两,明显会激起民变。当然这话又不能直说,那就太不给这位少年王爷的面子了。
李从嘉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内心也是颇为踌躇,他们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表明了这事的难办,自己当然知道这些。但是这次的事情明显是自己那皇叔在针对自己那大哥,现在是站队的时候,至少在这个时候,自家大哥还不能倒。一怒之下,拍案而起:“本王不是来听你们来诉苦的。是要你们来执行的,本王要你们今日下午务必将这长沙城内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名单全部造册登记,递到本王的桌案上来!”
陈逸之和常英两人对视了一样,都是一脸的无奈,但既然这位郑王殿下发话了,也没有办法了。
“诺——”二人领命。
目送着两人离去,李从嘉叹了一口气,坐回到桌子后面。
这长沙城虽定,但是南楚依旧是四分五裂的状态,没有改变。
烦闷之下,挥手示意沈清河二人不用跟着自己,信步走出了房门。
仲夏的午后,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倦意。
池中遍布的是碧绿的荷叶,点缀其间的是艳美的荷花。
顺着游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步一景,移步换景,每时每刻这眼前都是别有一番天地。
只能感叹这徐府真是大呢。
李从嘉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顺着小道往前走去。
路过一个院子。
一个十来岁上下的姑娘穿着一身粗布织的衣服,正蹲在井边那费力的浆洗着衣服。
李从嘉好奇的走到了跟前。
只听见那姑娘背对着自己,口中唱着:“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声音幽怨,孤庭寂寞,传到了李从嘉的耳中,更显凄婉。
听到来人,女子回眸,只见这这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肌肤赛雪,极为秀美,那一点凄婉,更显得我见犹怜。
“姑娘,一人在此浆洗衣物?”
这一出声,倒把姑娘给吓了一跳,手中的衣物滑落回了盆中,“呀……你是何人!?”
“额……”这一下子让李从嘉愣住了,自己竟不知这是哪里。
这姑娘仔细瞧了下眼前这人的打扮,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腰间悬着一条玉带,年不过十五六岁,却是一个翩翩公子。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弯腰行了一礼道:“公子,想来是南唐人士吧。”
没想到竟会猜中,李从嘉鼓了鼓掌赞叹道:“姑娘真是聪敏。”
女子巧笑嫣然:“不知公子来此处何事?”
李从嘉将扇子放回了扇囊,背着手在这阴凉下踱步,“天气闷热,闲来转转。”
似乎对李从嘉的到来很感兴趣似得,女子又追问了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李,字重光。”李从嘉背对着,并没有发觉这女子听到了后面脸色有些变了。
女子手摸向了地上用来浆洗衣物的棒槌,“原来是李公子……”
李从嘉站在墙角,看着墙上缠绕的绿藤,那女子拿着棒槌趁不备,直直的扑向了李从嘉,口中娇斥着:“恶人,你去死吧!”
这猛然间变了脸色,幸好李从嘉一个侧身躲过。
一个反手将女子给压倒在地,虽然现在是十来岁的身体,但这正是年轻好动的时候,后世打架斗狠很多也在这个年纪,这女子看上去虽比自己打上一两岁,但是比起气力那是远远不如的。
这少女在地下挣扎着,李从嘉哪里敢怠慢,在上面死死地压住。
“恶人,你快放开我……恶人……!呜呜呜……”几次三番的挣脱无效,少女也放弃了,伏在地上哭泣起来。
这样弄得好像自己成了恶人一样。
折腾了半天,自己也累了,将棒槌给夺了过来,远远的给扔了出去,抹了一把汗。
坐在这姑娘身上,还真的是柔软啊!不知觉竟说出了口。
“呀——登徒子!”这名少女算是彻底的抓狂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之类的了。
手抓口咬并用,李从嘉这哪里还能招架得住,左手一时不防就被咬住了。
“喂,松口……。啊松口……”这痛彻心扉之感。
“什么人——!”这里偏院的吵闹总算是惊动了这里的守卫。
两个护卫立刻拥了上来,将两个人分开了。
好不容易总算是分开了,李从嘉这才有功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这一看不打紧,这伤口居然见了血,李从嘉这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自己这一路上过来,一直到攻下长沙城都没有受一丁儿的伤,没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