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长沙城城门紧闭,禁止了里外的一切进出,向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多日,在城墙上值守的人五花八门,上有半百之人,下有十来岁的少年,全是被临时征发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拄着根木头杆子长枪,在这城门上站着,被这烈日连晒了几天,各个都颇有怨言。
远处尘土漫天,南唐的大军犹如闪电一般的出现在了东城下,在统兵官的号令下,开始驻足戒备,从上往下看去,军旗招展,阵列严谨。
城楼上的守卫等了这么些天,总算是见到正主,值守的都尉慌不迭的赶去禀报守将。
此番守卫长沙城东门的乃是南楚武卫军副统制陈逸之,此刻人正在城门楼里由近卫打着扇子,自己悠闲地喝着茶,好不惬意。接到了手下人禀报,放下了茶盏,赶紧提起刀领着人就上了城墙。
远远地就看到了城下面这严整的队列,那中军的位置上竖着两杆大旗,分别是“唐”、“李”二字,这不是南唐大军还是谁!?
果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忽的就出现在了面前。
陈逸之指着城下的南唐军阵,话也都说的结结巴巴的,双手撑着城墙,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平稳了下来,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吼道:“将这里的情况速速去报与徐大将军知晓!”
“上官且慢!”一个声音打断了陈逸之的部署,陈逸之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将官膀大腰圆的,领着两名护卫走上前来,对着陈逸之拱了拱手,原来是武卫军千户周离,也是此番东城门守卫的副将。
周离粗着嗓音道:“上官且听属下一言,这些南唐兵马劳师动众的,到了这儿已实是强弩之末,又何必要劳烦徐大将军出马,待属下率本部人马出城将其剿灭,到时候上官再向徐大将军报喜也不迟。”
“陈千户,这话可不能这样讲……哎……陈千户!”陈逸之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人已越走越远了。
周离一向是天老大,自己老二惯了的,哪里肯听劝阻,强令开了城门,领了本部三百人马就出了城向南唐军挑衅。
陈逸之无奈,只得在城楼上下令擂鼓助威。
南唐军只见城门大开,里面涌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南楚将领身穿一身亮银铠,骑着一匹青骢马,手里面持着一柄宣花板斧。
周离拍马到了阵前,示意身后亲卫亮出自己的旗帜,举起板斧指点着南唐军,高声道:“吾乃大楚武卫军千户,尔等何人安敢犯吾地界!?”
作为主帅,李弘冀拍马上前一步,一旁守候在侧的将领也赶紧跟了上去。只见李弘冀一扬马鞭指着周离朗声道:“本王乃是大唐洪润二州大都督、当今圣上嫡长子——吴王是也,而今天命归唐,尔等岂可逆天而行,速速下马就擒,本王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这周离也是长沙城里面有一号的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痛骂过。“哇啊啊……”舞着板斧催马就直奔李弘冀而来。
李从嘉在后面看的心慌,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战力如何,若是个战五渣该怎么办?
后面的心慌,前面李弘冀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待周离的马离李弘冀还有七八丈远的时候,从南唐军的阵营里面,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的跃出了阵营。马背上一个红袍青年将军顶盔披甲,单手持着一杆亮银枪。
周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李弘冀的身上,对面这马来得急。周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马就已到了跟前,想要提起板斧更换方向,却还没来得及,就见那银枪就已经点到了自己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一刺一收,两马交错,周离捂着喉咙,难以置信的看了眼不住从指缝间流出的鲜血,眼睛一黑栽倒了马下,死了。
大将一死,剩下的南楚兵都慌了神,纷纷丢弃了旗杆兵刃,转身就向城内跑去。
李弘冀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局势,手中马鞭一扬,早做好准备的先锋大将徐徵祥领着一队弓骑兵就犹如猎鹰扑食一般在后面紧咬不舍,南楚溃兵凭着两条腿跑,而南唐军马快,片刻就在后面追上了。
“射——!!!”徐徵祥的号令震彻整个沙场,麾下的弓骑兵抽出了马鞍上配的弩箭,“嗖嗖嗖——”
在密集的箭阵笼罩下,南楚的溃兵哀嚎着倒下,剩下的挂了彩的,完好的,还没跑出两步,就死在了后面追上骑兵的马踏刀劈下。
下面是一败涂地,城楼上的陈逸之也是彻底的傻了眼,这周离的战力自己也是清楚的,虽算不上什么顶尖战将,但是也是有一身蛮力,那柄几十斤的宣花板斧不是一般人能抡得动的。
结果现在一个照面就被南唐的那个红袍将领给刺于马下,剩下麾下数百人像是被割韭菜一样被南唐的骑兵给收割了。
“关城门!快关城门!一个都不要放进来!”陈逸之对着身边的近卫,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眼看着南唐的骑兵就要冲过来了。这个时候性命攸关,保命要紧,关城门的命令得到了最高效的执行。
南唐军直扑到了城门跟前,眼看着城门最后一丝缝合上,城上又是乱箭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