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这一剑就要斩下,眼见这先锋即将人头落地之际,忽的只听外面有一人喊了声:“且慢——!“
徐威转身一瞧,原来是老熟人,一下子收剑还鞘,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的先锋将军瘫在地上不住的喘气,徐威笑脸相迎,拱了拱手将来人让于上座满面笑容的寒暄道:”周将军,今日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潭州(长沙)武卫军统领周恒。
周恒今日本是为武卫军讨要军饷一事而来,却不曾想刚一进来就瞧见徐威要斩这王先锋,故而开口阻拦,希望多少能收邀点人心,待会要军饷更加的方便。
周恒进到堂上,将徐威请回了主位坐定,这才劝道:”大将军,今日可动怒不得,这王先锋也是一员大将,正所谓千军易求一将难得,可不能就这样斩了。要不是周某今日前来,大将军险些损一员大将。“
本见到了周恒前来,还乐呵呵的徐威,一听提及了这先锋将军就气不打一出来,一口气连灌了三盏酒水,这才气呼呼的说道:”周将军,想来你也知道的,最近南唐一直在对我大楚虎视眈眈,所以本将军也在防范于未然。但你可知晓本将军派这蠢材率两万大军前往戍边,准备抵御南唐大军侵攻,谁曾想南唐不过五千人马,这厮竟将我两万大军全部葬送,现在倒还有脸一个人逃回。这种蠢材不杀了,还留着做甚!?“
听到南楚军两万大军全部覆灭,周恒的脸色也有些抽搐,难看起来,原先本以为这王先锋只是吃了个败仗,没想到这下子是彻底连家底都输了。
不过既然刚才自己表明了态度要保这王先锋,此刻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周恒从桌案上捡了个干净的酒盏,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片刻心中已有了应对之法,扶起了这王先锋,笑着对徐威道:“徐大将军勿扰,区区南唐五千人不足为虑,在下已有了破敌之法。”
看到这周恒有破敌之法,徐威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回到座上,一手一个揽了姬妾入怀,美人在怀好不自在,且听这周恒继续讲述。
要知道此刻南楚内部也是一团乱麻。首先王逵、周行逢首先占据朗州,不受长沙诏命,而司马萼在衡山,复被廖偃、廖匡凝、彭师暠等拥护称为衡山王,随时准备反攻长沙。
周恒负手在屋内踱了几步道:”算来南唐军就算脚快,至少还要两日才能抵达,我武卫军尚有千余骁勇,城防卫军还有五千,将军您麾下应该还有数千精锐。再征发城中青年上城守护,到时候我城池固若金汤,料想那数千南唐兵马辎重耗尽也就自行散去了。“
听罢周恒的计策,徐威拍案叫好起来:“此计甚妙,周将军不愧是我楚国栋梁之才。”
周恒抬手又指了指南边,提醒道:“大将军,值此乱世那宫里面的那人可不能不防啊。要知道他手里面可还掌握近百的卫士,要是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咱们不可不防。”
听了这话,徐威摆了摆手,嗤之以鼻道:“司马小儿那不过就是百十来个卫士罢了,本将军已命近卫罗都尉率五百精兵将那宫外面团团围住了。料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听了这话,周恒也乐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奉酒祝贺。
两人既已谋定,一把踢了还跪在当场的徐先锋一脚,让其滚下去,徐先锋见捡了一条命,千恩万谢着自行下了去。
南唐军势如破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徐威假借楚王司马崇之命,征调城中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所有男子上城守卫,另编调精锐,东拼西凑出了三千精兵,准备与南唐军决战。
这一番调动闹得长沙城里民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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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王宫。
司马崇一脚踢开了内侍端上来的饭食。”拿走,这种粗茶淡饭也敢端上来!?还要不要小命了?“
内侍哆哆嗦嗦的将地上撒了一地的饭食捡了起来。
见内侍那副样子,司马崇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赏了内侍一个耳光:“怎么的,是觉得本王现在被那徐威困在这里,你们也就小瞧了本王?你们可要知晓本王这麾下尚有百余甲士,要你这条狗命绰绰有余。”
内侍见司马崇发怒,赶紧跪下求饶:“王上饶命,这徐将军遣人封了宫门,宫外快一个月了没有供应新鲜的瓜果野味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后厨只能是搜寻到这点,还请王上恕罪。”
又是这个徐威,司马崇走到了廊台,望着南方。自己被困在这宫里面也差不多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当初自己的那一封求援的亲笔书信到底有没有送到金陵城去。
听到后面又有声响,司马崇转过身来,只见近卫统领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来报:“王上,刚才宫外面突然又增加了一批人手,约有百人。”
司马崇沉默了半晌,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这统领哪里见过王上这个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马崇笑过还问:“周统领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