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是抢夺一般,慕容垂一伸手便将那本慕容珏功摘到了手里,又不顾蜉蝣子的存在立即翻看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慕容垂对蜉蝣子放下了戒备,只是在提防之余,慕容垂也有自信自己能在分心读书的情况下抵挡住来自蜉蝣子的任何偷袭。
一翻开这秘籍的扉页,慕容垂担心的空白或是谬误百出的内容却没有出现。这本古书之中,所记载的分明就是一门高深入玄的秘籍。此刻慕容垂心中竟然有了一分就算是被人暗算也要将这秘籍生生读完的冲动。
这当然不是老成持重的慕容垂正常的心态。但当世两个修为顶尖的存在明显都对自己内力的抵抗能力有了过高的期待,这桃林中诱人心智的古怪气味,竟然已经开始或多或少地影响起慕容垂和蜉蝣子两个人的心态了。
果不其然,就在慕容垂开始运功尝试这神奇功法的瞬间,一种诡异的痛苦之感便从他的丹田处升腾了起来。更令这位天下第一人惊异的是,以往可以抵抗一切毒素暗伤的内气,却对这种疼痛感无能为力。反而在慕容垂加了几分内气之后,这种疼痛感便更加剧烈了起来。
疼痛替这位顶尖高手略微驱除了桃林迷雾的影响,慕容垂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受到了蜉蝣子的算计。不过再一分析,慕容垂也有八九分笃定这蜉蝣子大概也和他中了同样的毒素,于是他便也不慌不忙地坐到了蜉蝣子的对面,目光满含深意地向蜉蝣子打量了起来。
“陛下,小人一看到这遍地的武林秘籍便不敢专私,特意等待您来与小人同赏。却不知以陛下的高宏智慧,可有从这些秘籍中得到了什么领悟出来”蜉蝣子毕恭毕敬地说道。
“呵呵,蜉蝣子过谦了,说实话,之前朕确实有些小看于你,没想到你也有让朕意外的时候。只是你我两个绝顶聪明的人物若是同时死在了这秘境之中,倒也恐怕要遭到江湖众人的耻笑了。”慕容垂则朗笑道。
蜉蝣子原本伪装的极为完美的表情这才忽然松懈了下来,一向完美的面容上此时却透出了几分死寂的神色。
“既然我能与天下第一的人物同死于此,也算我蜉蝣子一生的算计没有错失。不瞒慕容兄,我之前已经试过了我浅薄所知内的所有方法,但这诡异的毒素却如同附于骨髓一般,竟然连半分都没有消退,看来我们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蜉蝣子的声色都有些颓然。
“既然蜉蝣上仙已经确定了这是必死之局,又何必现在还和朕暗加算计呢你虽隐藏得十分周密,但朕却依旧能感觉到这周边气息的细微变化。恐怕你刚才所说的所有方法,并没包括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尝试吧”慕容垂在这困境之下却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了一些。
原本一脸颓丧的蜉蝣子果然也忽然狰狞地笑了起来,声音更仿佛是用锋利的钢刀切割骨头一般。
“嘿嘿嘿,慕容垂我今生一直都没能真正胜过你一次,如今也算是上天在我的算计之外给了我一个机会。只要今天我能比你多活一息,在地狱之中我也能有一些嘲笑你的资本了”
谁知慕容垂闻言却并没有恼火的意味,只是眼神更加坚定的注视着蜉蝣子说道“就算进入了地狱之中,我也要当地狱里的帝王你对于胜利的定义与我不同,这也是你始终无法胜过我的原因”
蜉蝣子眼中的阴狠没有消退半分,但他这一次却终究保持了沉默,也许慕容垂这一句话,便是蜉蝣子真正无法反驳的吧。
就在慕容垂和蜉蝣子两人极力运功,生死相争的时候,张仅却早已离开了这处小亭,进入了前方的一片梯田之中。
这梯田的地势远低于周边,所以慕容垂和蜉蝣子便都没看到张仅的身影。而如果想进入前方的一片房屋的话,这处梯田也算得上是唯一的一条道路。
令张仅有些惊异的是,这秘境之中的一片梯田,竟然还生长着各色的蔬菜谷物,并没有一点儿被荒废的样子。而在这梯田的旁边,还放着一柄光可鉴人的镰刀以及半筐谷穗,就仿佛是有人刚刚干完农活,正在上方的凉亭中休息一般。
不过张仅便是从凉亭上下来的,这一路上他更是没有见过其他人影,而这镰刀和凉亭上的书卷,便更像是有人刻意摆出的光景。
“一日起居阁,便是这样的意思么”张仅一边在口中低声地念着,一边又鬼使神差的将镰刀和竹筐纷纷拿了起来,接着便走近了谷田之中,一副要将这农活干完的架势。
也不知这镰刀是用什么材质所造,那些谷物的硬杆,竟然在这镰刀之下都纷纷一触即断。而且这些谷物种植的方位也并不是工整成行的,张仅割了一阵,被这些谷物引来引去,倒有一些演练招法地畅快之感。
“此间主人闲时诵读古籍,忙时以农具练武,想来必然是个妙极之人,只可惜我是无缘相见了”张仅略有些遗憾地自言自语道,接着便一个腾挪将剩下的一片谷穗纷纷割了下来,又将那削铁如泥的镰刀放回原地,继续背着稻谷向前方的几处小屋走了过去。
读了些书,又忙了些农活,张仅的心灵便仿佛已经彻底融入这里了。此时背着一筐谷物,张仅便有了一些丰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