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一进入门内,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曲师兄此时正和丙师兄两人隔着桌面而立,他们中间的纸张上则更是星星点点满是墨迹,尤善剑法的两人更是将笔杆舞成了一朵朵莲花,在碰撞中不断地盛开和凋谢着。
“他们这样才是最常见的比试,像你们上次那样真的有画画出来的倒是例外了。”蔡师兄在一旁讲解道。
“但我感觉现在他们的笔触虽然散乱,却隐隐已经各自有了结构,也许他们也能画出画来也说不定呢。”张仅作为绘画行家,自然能看出更多一点儿的门道出来。
“只是不知道这曲师弟一会儿会不会来比试下棋,若他真的选择了这门挑战的话,就由你负责与他对弈好了。”蔡师兄有安排道。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我印象里不是每一样测验都要参加么,怎么到曲师兄这里却变成选择了?”张仅略有些疑惑。
蔡师兄尴尬地笑了一下,又如实回答道:“其实第五层的测验是只要能连续挑战两个人便算胜利了,之所以你每个测验都参加了一遍,那是因为道主曾经特意来叮嘱过,说是怕你通过考验通过的太顺利,将来对你的道心不利。”
张仅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一下,便也不再说话,又聚精会神地观察起了曲师兄的测试。
只见两人的笔杆裹着内气剧烈地碰撞了一下,接着他们便各自退后,又非常默契地开始完成起了自己的画作。
“啧啧啧,这位曲师弟的内气修为虽然比不过你,但也算后辈中的佼佼者了,竟然和丙师兄对撞都不占下风。”蔡师兄的声音又开始充当起了两人比试的背景。
张仅忙着观察两人绘画的过程,倒来不及回答蔡师兄的话语,便也权当他是在解说了。
先看向丙师兄这一侧,却见他将自己这一半纸张飞快地涂黑了起来。其中墨色浓淡变换,倒是有些夜色般的即视感。
而其中又夹杂着零星的几处空白,在墨染之下,更是如同空中的飘雪一般。
至于曲师兄这一边,却几乎留下了剩余的所有空白,只是将墨点连成了几处枝干,又在上面用淡墨点了一朵朵梅花出来。
“原来是一幅雪中傲梅图,接下来便要看是风雪更冷,还是寒梅更傲了。”蔡师兄又不由得赞叹道。
“这一场看来曲师兄会胜利了。”张仅忽然也出声道。
见张仅忽然回答了自己,蔡师兄也来了提问的兴致,接着他便继续问道:“痴师弟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仅遥指了一下两人的画作,接着便给蔡师兄讲解道:“寒梅以风霜为骨。也就是说,丙师兄描绘的寒风越冷,便越显得曲师兄所画寒梅的孤傲,对于曲师兄来说,不论画工胜负,他便都已经赢了。”
“那……那丙师兄再画一柄斧子,将这株梅花折断不就好了。”蔡师兄随意想了一个破解的办法。
“再填新的东西便要破坏这幅画的意境了。我想丙师兄不会为了胜利,而毁了自己的画作的。”张仅坚定的答道。
果然,又过了半晌,两人便一起停下了笔,丙师兄则拱手祝贺道:“恭喜曲师弟通过了我这一关,接下来你便可以任选一人,参与最后的考验了。”
曲才师兄告了一声谢,接着便向四周环顾了起来。之前他专心画作,没有发现张仅的到来,此时一见张仅,他便兴奋地说道:“痴师弟,还请你再测验我一关吧。”
“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张仅笑着说道。
“若是要你相让,那我还凭什么和你争夺升入第六层的名额?放马过来吧。”曲师兄又恢复了他身为天才的自信,便是面对张仅也再不露怯了。
见曲师兄已经有了充分准备,张仅便为曲师兄详细讲解了比赛规则,更是也站到了离棋盘两丈之外的地方,与曲师兄开始隔空斗起了棋。
当然,张仅在技巧上自然不会留手,但如果他运起内气全力施为的话,他手中的棋子可是能打死人的。为了避免意外,他还是运转起了止水诀,压制了自己的几分内气。
“曲师兄,接棋子了!”张仅提醒了一声,接着便将一枚白子掷了出去。
以张仅现在对‘凭空劲’的理解,这一枚棋子便是忽快忽慢,忽左忽右。一招之下,这棋子竟额外有着无数种变化。
曲师兄的目力已经被完全的调动了起来,但即便这样,他也很难捕捉到这枚棋子的所有变化。不过凭借着直觉与内气的感受,他还是在棋子临近时果断的出了手,虽然没有接到棋子,但终究差得也不算远了。
“没想到我自幼家传的‘摘叶手’竟然也有接不住的暗器。痴师弟你这一手暗器修为,便已经可以在长谷山数一数二了。”曲师兄由衷的赞叹道。
“曲师兄能几乎接到我这第一手棋子,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张仅自然也不会吝惜称赞,接着便又将一枚黑子捻到了自己手里。
“曲师兄,看好了。”张仅略一运劲,又将同样的指法使了一次。只不过这‘凭空劲’只要稍有变化便会有不同的结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