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架上选出一本属性纯阳的火元功,张仅又开始了对自己太阳少阳诸脉功力运转的调整。
像这样的调整,他已经在这几天里进行了数十次了。而他的内功行功路线,也因此变得额外复杂了数倍。
常规而言,这样的内功已经不适合大多数人去练习了。一方面因为这行功路线实在难记,另一方面也因为同时调动多条内气丝沿着不同方向运转,更是对人的注意力和控制力的极致考验了。
就算是张仅,现在保持着内气运转都已经略显吃力,而他一直没有停止修改的原因,便是想要找一找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光是盘坐在原地,张仅的额头上便已经不住地渗出汗珠了。这博古塔中本是极为凉爽,但对于张仅来说却又好像是蒸着热气一般。
若不是因为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珍惜至极的寒玉,恐怕以张仅的意志也很难支撑到现在。
不过与此同时,这第三层之中所有的功法,张仅都已经阅读了一遍。他更已经将其中的优势长处纷纷提取了出来,又都融汇到了他的内功之中。
虽然现在张仅将内气运转一周天所能增长的内力比之前要多了三倍以上,但他运转内气的难度也涨了不止三倍,因此两相损耗下来,张仅的内气提升速度反倒没有太大的增长。
“这几条路线互相抵消,带来的收益远比代价要应该删去为好。”张仅在心中暗暗想到。
下一周天运转之时,张仅便没有之前那般辛苦了,而运功带来的内气提升却又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张仅的信心也因此涨了不少。
接下来便是重复细碎的修改了,不但是内气线路的选择,便是一些微乎其微的调动技巧和运转速度,张仅都额外考虑了很久,以求让自己运转这庞大功法的压力能更小一些。
等张仅再睁眼的时候,这一套内功他便已经调整个七七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再去进行额外的调整反而容易出错,于是他便决定再去演武台上活动下筋骨。
见张仅一起身,便有师兄惊讶地问道:“痴师弟也有读不下去书的时候么?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早就要离开博古塔。”
“嗯,之前我一直在修改内气线路,现在已经有些头昏脑涨了,于是就想去演武台放松一下。”张仅笑着回答道。
一听张仅正在修改第三层的功法,不少在此浸淫了数年的弟子纷纷来了兴趣,便有四五个人几乎同时开始询问张仅的调整进度。
张仅皱了皱眉头,又总结道:“大致来说,效果应该提升了两倍左右吧。只是这套内功的运转难度还是有些高,我就连说话都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了,就等以后再继续改进吧。”
听在众人耳中,张仅的话语却有着另一番意思。痴师弟原本的内功就已经足够令众人震惊了,而现在他又将原本的内功提升了两倍的效果,那再假以时日,这位师弟的内力还要达到怎样恐怖的地步啊。
不过客观来说,张仅现在的两倍提升,其实是只对张仅有效的。
张仅不但记忆力和注意力都超乎常人,而且对于内气的控制能力更是极为夸张。再加上他内气的凝实程度和他脖子上寒玉的效果,才能让他能够成功运转起他这门极为繁奥的内功。就算是他将自己的内功毫无保留的教给其他人,恐怕也没有第二个能够练习他这门内功的人了。
换句话说,张仅更像是用加倍繁奥为代价,把自己的内功强行拔升到了绝世神功的高度,只不过比起真正神功化繁为简,化腐朽为神奇的精妙,张仅这套内功还是要差得远了。
不过对于张仅而言,只要这门功夫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其他的便也都不重要了。
和众位师兄寒暄已毕,张仅便离开了博古塔,向演武台纵跃了过去。然而没想到这条他已经走熟了的道路,这一次却让他险些跌倒了数次。
只因为张仅的内功一经运转,便要牵扯他不少的精力,便是纵跃行走,对于张仅来说也成了一见难事。
不过跌跌撞撞之下,张仅还是终究来到了演武台。演武台上原本在切磋练习的众多弟子,一见张仅便都兴奋了起来,在他来到长谷山这一段时间里,张仅就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名气。
上次与张仅对战失败的古师兄,见到张仅更是激动无比。在这几天里,他特意拜访了长谷山的所有教习和长老,想要完善自己的剑法,以便能再和张仅一战。
没想到对战的机会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古师兄二话不说就提剑站到了张仅面前,发出了对战的邀请。
张仅本来就是来活动筋骨的,有人陪练自然是更好,于是张仅便笑着答应了下来,又与古师兄一起站到了演武台上。
有了上次的教训,古师兄再也不敢有半分的大意。两人刚一站定,古师兄便展开了狂生洗笔剑,一往无前地冲杀了上来。
原本以张仅的眼力,古师兄的剑势他便是一览无遗的,然而就在古师兄冲上来的这一瞬间,张仅的内气刚好进入了几条岔道之中,便是张仅也很难保持一心二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