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之下,三个人的生死便全系在了张仅的一念之间。
越是这样的危机情况,张仅的思路反而会越加清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里,张仅忽然一展身形,飞快拉住了铁索的另一端。竟是以自己作为铁索的一部分,阻止了铁笼的下坠。
然而原本接住背后铁索的拉力,双臂并用之下,张仅才能勉强将铁笼慢慢拉起。而此时他两手大部分的力道便全用在抵消重力上了,就是再让那铁笼上升一分半分,都成了极为困难的事情。
“哈哈哈,真是难得,没想到我神山子还能看到张门主如此狼狈的样子。左任王一早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想让你亲手葬送自己的亲人。此时虽然效果不算最好,但也足够让我拍手庆贺了!”神山子忽然嚣张地笑道。
原来那主簿老者本来就是作为配重而存在的。如果张仅当时没有立即点住他的穴道,或者之后受了激将将他打离石墩,那么他便再没机会去救援家主,更要间接害自己的亲人坠崖了。幸好张仅上来就用宝剑威慑,那老者怕死,才会举止反常,让张仅看破了其中的端倪。
蜉蝣子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甚至张仅自己也不能理解,像蜉蝣子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来算计自己。
不过张仅此时也还有最后一份翻盘的希望。
他的奇经八脉,此时只剩最后两脉就能彻底打通了。虽然剩下的最难练通的任督二脉,不过上山的这一路以来,张仅也一直没有停下功力的运转。
此时他只有双手还在运转着石玉诀,以抓紧两段铁链。而他的身体则完全靠肌肉紧绷着,剩余的内气,更全都在他体内疯狂运转着,不断地冲击着任督二脉最后的壁垒。
神山子见张仅动也不动,心里最后一分提防也终于放下,接着又一步一步地向慕容嫣走了过来。
“张门主,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强。不论是智能还是武艺,我都一直逊你一筹。只可惜,天下纷争不只是数据比较,只有最能隐忍最会伪装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神山子虽然是在对张仅说话,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慕容嫣的面庞。
“你我之间,现在终于已经分出了最后的胜负。而只有胜者,才能配得上仙子姐姐这般的美人!”神山子说话的语气,甚至额外有了几分癫狂。
“你做梦!”
慕容嫣退到了张仅面前便站定了身形,又抬起了手中的纯凤剑,对神山子一行怒目而视。
神山子似乎对慕容嫣这个答案非常意外,又慌张地回话道:“不,不对,仙子姐姐,我才是胜者!你看,你看姓张的那个扭曲辛苦的样子,他现在还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你?”
慕容嫣的表情更显出了几分清冷,而她说话的语气,也更蒙着一层最凛冽的寒霜。
“不是哪一点,仅哥哥身上的每一点,你都无法与之比较。太阳就算落山了,人们也都会记得他的光芒,而萤火虫就算爬到了最高的山峰上,照亮的也不过是方寸大的一块地方!”
神山子的面色犹如是一块木雕一般僵硬,憋了半天,也不过说出了几个‘我’字。
“你啰嗦什么呢?还不快动手拿下这两个家伙,我们好向师父交差!”一个蜉蝣门下催促道。
“嘿嘿,哈哈哈哈哈。”神山子忽然笑了起来:“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就没有人能得到!你们两个给我一起去死!”
神山子一边怪叫着,一边又挥着长剑杀了过来。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师父吩咐过要抓活的!”一个蜉蝣门下惊讶的喝道。
叮叮叮!神山子攻出的数招都被慕容嫣拦了下来。然而神山子此时状若癫狂,招招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慕容嫣虽然招式精妙,对招经验毕竟不够,一招遮拦不及,还是被神山子刺伤了手腕。
神山子刺出的气劲更是将慕容嫣推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纯凤剑也被挑飞了出去,直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慕容嫣倒在了一旁,原本被她遮掩的张仅此时又出现在了神山子的面前。
癫狂嘶吼的神山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在他面前,一双如同猛兽恶鬼一般的锐利目光狠狠刺痛着他,就算是像他这样疯狂的人,此时也从灵魂里泛起了一丝恐惧。
“他奶奶的!老子再也不会怕你了!”
神山子一边嘶吼,一边又重重地刺出了一剑。然而他面前的张仅却完全不闪不避,就任由这一剑将他的胸膛刺了个贯穿。
“仅哥哥!”
目睹了这一幕的慕容嫣花容失色,一时间仿佛苍天和云海之间,便只剩下张仅惨白的面容了。
“嫣儿你放心……”张仅含着鲜血说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所爱的人,谁都不行!”
“死到临头你还敢说大话……”
神山子刚要出声嘲讽,却惊讶的发现他手中的长剑竟无法再刺出一分,也根本拔不出来了。
那几个蜉蝣门下本以为神山子会搞砸任务,此时见神山子没有继续动手,也多少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