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他人了,慕容嫣这才对张仅说道:“仅哥哥,你怎么放心让那个孔不圣加入你的论剑门啊?我看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原来慕容嫣是担心张仅上了这孔不圣的当,特意来叮嘱他一番。
不过张仅心中却也有了完善的打算,这孔不圣不论是真心加入还是作为间谍,在张仅未来的计划中,他却也都能派上用场。
“嫣儿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周全的办法。而且作为军师的人,一定不会是仁慈良善之辈,这样的人也没办法在危急关头做出那个最对的决定。只要身为君主的人能够保持本心,择其优者而用之,自然也能将他的主意用到正确的地方。”
张仅顺手抽出了钧龙剑,又接着说道:“就像这手中的宝剑,能用好了便是维护信念的利器,但用不好也会伤人伤己。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仔细处理这个问题的。”
“你越来越像一个门主了呢。”
慕容嫣眼光莹莹,却不知是开心还是苦楚。
“既然做了门主,自然要做出门主该有的样子啊。”张仅没有注意到慕容嫣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对我而言,门主也好,帝王也罢,不过都是一个职务。人这一生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好自己。”
说话间,张仅这才面向了慕容嫣,又继续道:“所以我会一直是你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张仅的。”
“才不是!”慕容嫣忽然笑着说道:“你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老了一个多月了。”
少女说完话便蹦跳着跑了开去,张仅也跟着有了笑意,又喧闹着追了上去。也只有在这样的某一个时刻,张仅才能像他该有的一样无忧无虑。
天亮又天黑,这一路终于风平浪静,张仅带着他的论剑门众一边习武一边赶路,终于来到了白马境内。
“此间再往北去就是邺城了,属下这就按照门主的吩咐押送货物寻找买家。还请门主之后小心行事,平安归来。”苟一平拱手说道。
按照张仅的计划,众人便要在此处兵分两路了。苟一平带着大部分船夫和几个门众继续去卖货,而张仅则带着各有特长的一支小队继续向北,以求解救家主。
除了张仅、林越和慕容嫣之外,江氏兄弟和吕乘帆也赫然在列。而孔不圣也作为随行参议,跟在了张仅的身边。至于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屠龙,更是一口一个‘规矩我都懂’地就追了下来,倒是好像唯恐张仅有半分意见,就顺手要了他的命。
而剑痴也早已经追上了众人,他一步从河岸跃上大船的雄伟功力,更是让吕乘帆赞叹不已。至于剑痴之前所去寻找的故人,可不正是与蜉蝣子一战负伤的赵鸿冥。
当初蜉蝣子突然改寻常剑招为飞剑,当真让剑痴和赵鸿冥两个当世高手都始料未及。他们虽然都早已经内气离体,更是达到了飞花摘叶隔空伤人的境界。然而像蜉蝣子一般隔着数十丈凌空操控飞剑,却是让他们不能想象的了。
内气本就天然受外气排斥,能控制内气在自己周身数丈范围内保持联系和威力,已经几乎就是天下高手的极限了。却不知蜉蝣子是怎么突破这份桎梏,凌驾于寻常高手之上的了。
因此在与蜉蝣子的一战中,两位高手都是打得十分憋屈。空有一身实力,但却无法对数十丈外的蜉蝣子造成任何伤害。
甚至赵鸿冥还在大意之下,被曾属于自己的星陨剑穿透了腹部,负了重伤,先行退却。
所以他和剑痴在不敌蜉蝣子退走之后,才彼此离散,又分别走两条路继续向北,直到前不久才终于重新相遇。
赵鸿冥毕竟是被常人称之为神的存在,一身修为早已进入了化境。对于普通人来说必死的伤势,在赵鸿冥身上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玄门功法讲究生生造化,所以赵鸿冥的恢复速度更是尤为惊人。便是剑痴都不敢保证,在中了这一剑之后还能短时间里恢复行动能力。
纵然如此,赵鸿冥还是对蜉蝣子的强大心有余悸,就算此时将众人集结到了一起,他也一样没有能再战胜蜉蝣子的信心。所以在重新见到林越之后,他便更加严厉的催促林越练功。一向宽厚慈祥的赵鸿冥,在蜉蝣子的阴影之下也都变得严肃了不少。
几人纷纷下了船,又目送着苟一平带领的船队继续向下游远去,他们一行的历险,便要由此展开。
“公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林越问张仅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年轻一辈的众人已经潜移默化地认可了张仅的领导,此时剑痴和赵鸿冥虽已经回来了,但大家还是习惯先问张仅的意见。
张仅自己当然没有这样的感觉,此时见有长辈在身边,他心里的负担也小了不少。听林越问话,他更下意识的先看向了剑痴。
“看我作甚?你是门主,我是仗剑使,我当然听你的。”剑痴吹着胡子说道。
张仅没想到自己的安排竟然被剑痴当了真,又连忙解释道:“怎么说前辈也是我的师父,前辈的话我当然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