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一直不敢睁开双眼,怕眼里看到的会是死者所在的虚无之境。然而等他再一凝神内视,张仅这才了解了自己身体中发生的变化。
在张仅神智不清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运功化解内气的行为也渐渐由循规蹈矩的动作变成了一种本能。不但他的行功路线随着内气流向随时改变,《石玉诀》、《三光两仪神功》和《天枢玄功》三套截然不同的功法也被他干脆混为一谈。
但张仅却没有因此走火入魔或是爆体死亡,除了他坚强的求生意志一直没有放弃外,更因为他一身内气过于凝实,以至于任何错误流向在他身体内根本无法发生。每当他要引着内气向冲突的方向流去的时候,他体内磅礴的内气流势便会将其毫无悬念地压了回来。他的内气流向也就因此渐渐反璞归真,除了按石玉诀的路线被压到经脉肌肉里的内气,剩余的部分便一齐用力寻找一处宣泄的地方。
在这磅礴内力的压迫之下,张仅奇经八脉的壁垒也无法坚持,竟被生生冲破。世上任意一个练通奇经八脉的人,又哪里能想到还有这般暴力的练法。
而张仅的一身内力也终于有了宣泄的去处,便一股脑地压入了张仅的奇经八脉之中。只不过虽然暂时贯通了阴阳维跷、带冲任督诸脉,但毕竟没有经过长期的磨练。等内气冲力一过,便有部分内力重新被封在了张仅的任督诸脉之中。只有在张仅将这些经脉再次练通之后,那些内力才能被他再次自如的运使。
而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磨砺,张仅的内力竟也变得前无古人的凝实。若是张仅此时便开始尝试的话,他已经能在经络内将内气大概变化成他想要的形状。甚至若再稍加练习的话,张仅更能练成在体外将内气塑形的神功,只是不知到什么时候他才能真的运用自如了。
张仅终于重新站起了身,又看向了一旁的林越和慕容嫣,心中实在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
“公绝,你没事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越忙挣扎着起身问道。
张仅上前握住了林越身上的绳子,又轻松地向两边一扯就将他身上的绳索扯了个粉碎,回答道:“我大概感受了一下,应该是已经无碍了。而且我体内的诸多经脉竟也像我练了石玉诀的双手一般,坚实有力了不少。看来也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那最好了,我们快……”林越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追赶花儿,却没想到又腿脚一软重新倒在了座椅上。
“林大哥,你别着急,我一定不让这群恶贼继续行凶!你中毒最深,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帮你把解药找回来。”张仅忙扶住了林越说道。
张仅又走到了慕容嫣的面前,一时种种生死决别前体验到的感情也都翻涌了上来,直让他想要将面前的人拥进怀里。然而张仅只拽开了慕容嫣身上的绳子,又转身对林越说道:“替我照顾好嫣儿,我先去搭救村里的村民。”
见林越郑重的点了点头,张仅才又对慕容嫣温柔说道:“我去去就来,你要小心。”
“你去吧,我就相信你一定能救出大家的!”慕容嫣正视着张仅的双眼说道。
“一定!”
留下二字,张仅就转身离开了小屋,又一纵跃直接跳到了旁边的屋顶之上。张仅虽然练过一点轻功,但也没成想一步能跳这么高,原本打算三步爬上屋顶,却有两脚踏空,又直接扑通一声摔在了顶梁上,实在有些狼狈。
一边巡逻的两个喽啰纷纷被声音吸引了视线,但张仅却早已一翻身垂到了房檐下面,两人只道是路过了一只大猫,也就没太在意。
这村子的屋顶多是用茅草铺成的,张仅在院落里没看到花儿的身影,便索性挨个扒开房顶的茅草向里看去,想要找到她的踪迹。跃过了好几间房子,张仅才终于在一间偏僻的小房子里看到了花儿的身影。
只见一个高个贼人正狠狠按着她,小姑娘则正拼命地挣扎,头脸上明显挂了很多新伤,身上厚厚的衣裳此时也已经被撕破了两层。张仅的面色立刻沉得像乌云一样,又纵身一跳,如雷霆一般扑到了小屋门口,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见外面有人进来,那高个喽啰立即不悦地喝道:“哪个不要命的打扰老子快活?”
张仅又向前踏了一步,让喽啰看清了他的面容,声音沙哑地答道:“是我这个病痨鬼,现在我没命了,所以来这里向你们索命!”
喽啰心里着实被吓到了,但又无路可逃,干脆拔出腰刀冲了过来,嘴里直喝道:“敢吓你爷爷,当老子是这么好糊弄的?”
然而他持刀的手却很轻易的被张仅接住,又咔吧一声被捏裂了小臂的骨头。那喽啰吃痛,刚要叫出来,就又被张仅一掌按住了嘴巴。张仅双手用力,竟将那喽啰直接举了起来,又如战斧劈凿一般向下一按,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张仅手一松开,那喽啰的下巴就脱了环,双眼向上一翻,竟生生痛得晕死了过去。
花儿则重新站了起来,眼里又泛起了代表喜悦的泪花,呜咽着说道:“病哥哥,你真的来救我们了!”
张仅的面色终于也舒缓了一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