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晚,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王甲被淹没在死人所发出的那种可怕的恶臭之中,它弥漫在一切之中----衣服里,食物里,嗅到的气味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恶臭,还有他的伙伴中,一切东西一切人都散发出死人的气味,可怕之极!
昨天战斗太过激烈,官兵们顶多收敛自己战友的尸体,无心打扫战场,而热带地区东西腐烂的速度可怕,一个晚上就可以把一切都烂得出水,尸体就象肿胀的气球,千万别去踩,否则尸爆!
派出了一部分官兵去收拾残局,好在军工也上来了,他们就是雇佣的民工,送来补给品,带着驴子和骡子来干活。
一些军工长期为军队服务,军队到哪,他们也跟到哪里,甚至与军队非常熟悉。
许多军工都受过军训,紧急情况下就紧急加入战线作战,他们也不害怕,因为军队的优抚工作很到位,他们在战斗中的待遇等同战士。
看出王甲在烦躁中,善解人意的丁亚楼营长给他指派了一个任务,吩咐他去找负责旅后勤工作的于少校,这人正在码头上某个地方监督工作,装运发放补给品,送给各支部队。
“把这个便条交给他,刚才送来的补给品缺了茶叶,我们需要喝茶!”营长指示道:“不用急急忙忙的,在码头上到处蹓跶一下再回来,中午前赶回来,今天我们没什么战斗任务,主要是休整。”
王甲经过了那座城市,头一天来的时候空荡荡一片,今天却是人来人往,有官兵、军工、驯服的土著,还有闻风而来的移民!
这些移民补来乍到的,军队这边出城建立防御,那边他们就跟着冲进城里,马上抢房子-----只要反抗的城镇村落就是敌占区,敌占区里的房子一概没收,土著一概贮贬为奴隶!
房子名义上归军队管辖,但军队根本懒得理,结果移民就把房子占了,默认的规则是先到先得,不得争吵,三天后军队不找他们去要,房子就归他们所有。
几乎好的房子都有汉语标识,王甲惊叹:“这帮人的手脚真快啊!”
他去到码头区,看到那里热火朝天,物资装了卸,卸了装,一条荷兰船,把船上的物资卸到岸上,再把这些刚刚下岸的物资,装到另一条英国船上!
原本卸下来堆砌在码头区上的货物,也正在重新装运上船。
简直是乌龙无比,这特M的看起来就是我大东南府的特色!
他在码头上花不到几分钟就找到了于少校-----容易,穿着皮鞋,在那里叫得最大声,指手划脚的家伙就是,读了便条后,少校说道:“你的长官要我发放一箱菊花茶给你们散火!行,你等着。”
他叫人很快就弄来了一箱十公斤重的茶叶来,给王甲签领后,王甲忍不住问起来道:“为什么那条荷兰船的货物卸到岸上,然后再装到英国船上?”
于少校咧嘴笑了:“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了?”
心忖当然,王甲不敢怠慢,赶紧道:“我只是好奇!”
于少校低声道:“战局发生了变化……可能你们营很快会收到命令。”他解释多一句道:“那荷兰船另有订单,我们不方便让它原货带回,只好给英国船运输了。”
他没说下去,王甲也识趣地没追问。
十公斤重的茶叶在热天是个笨重的负担,当他返抵营里驻地时,王甲的脸上热气腾腾,尽是汗珠。
他发现丁亚楼正坐在一处帐篷门帘下面,那门帘系在一根竹桩上,他正在接受三位刚登陆记者的采访,来自军报和《东南日报》,三个记者二男一女,他们没看到战斗行动,正在促请丁亚楼给点干货,需要他给点有声有色的叙述。
丁亚楼讲述了战斗经过,但三个记者意犹未尽,毕竟他们听到的长官的眼光而不是士兵的经历。
见他们还不满足,丁亚楼就推荐了王甲道:“他是我的传令兵,名叫王甲,平时有写一些东西,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三位记者眼睛一亮,马上把注意力转向王甲道:“请王兄弟介绍一些情况!”
他们争相给王甲递了名片,男的二个记者叫刘楚和徐锦尧,分别是《东南日报》和《海军军报》的记者,那个女记者,叫张月如,是东南府《陆军军报》的记者。
她长得身材窈窕,穿着的军装剪裁得体,尽显曲线玲珑,她的脸蛋是瓜子脸蛋儿,颜值让王甲看了一眼都不敢看下去-----小子,别想歪了,人家戴了结婚戒指的!
“王兄弟,你和张姐我说些好东西,你到爪哇城里,张姐请你吃大餐!”张月如爽朗地道。
王甲手足无措,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他两个男记者心中暗骂陆军忒够无耻,居然让女人抛头露面!
这陆军是最新的军兵种,陆军军报是陆军的机关报,新办的,水平当然比不上另外两家报纸,但《陆军军报》的总编够厉害,居然动用女记者,当然,不是女记者要牺牲色相,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这可是军报!
但是女性确实有点优势,你没看到那个小毛头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