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路!”颜常武吩咐道。
把他的大舰队由北向东南排成一道纵列,长长的队伍缓缓驰入。
而在他们的对面,荷兰舰队同样也是一字长蛇阵。
起初,荷兰舰队位于东南舰队的下风位置,顶风进攻,使得它们步履艰难。
两支舰队交汇,进入火炮射程!
“放!”东南舰队首先开火,然后荷兰舰队还击。
双方排成战列线开始进行一次齐射,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相互厮打,炮声轰隆,枪声大作,有如中国的春节没禁炮前那么地热闹。
烟雾迅速扩张,空气中的PM2.5指标直线飙升!
炮弹打到对方船壁上,大大小小的木块木头木屑迸飞,连同破碎的弹丸到处乱飞,杀伤两边人员。
打空的炮弹落在舰船周围海面上,激起一根根白色的水柱,各舰甲板上弥漫着浓烟和火药燃烧后的刺鼻气味,浓厚到新兵不断地咳嗽,而老兵们则欣然消受:“嘿,火药味儿越浓,敌人船上的血腥气更重!”
大家的船只不断向着对方那边递进,能够交战的船只越来越多,炮声更加密集。
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想什么,只想着打炮!
“瞄准!”颜大少在露天甲板唯一的一门12磅后面发出命令后又补充道,“让它就这样平放着,”因为他度量对面战船的高度,可以不用调整炮口,有两个炮班成员控制着侧滑轮,擦炮手跪在炮的一侧,头躲开炮身。他从炮架上一个小容器里取出缓燃引信,然后小心翼翼地吹着,使它阴燃得旺一些。
负责装填火药的炮手捧着下一炮用的火药包,站在右舷侧的炮身后面观察着,炮长一手登着火门针,一手护住火门的引火药,随时听候命令。
其余的6磅炮都是如此准备好,当他们听到炮甲板里传来的炮声,齐射得听炮甲板的信号,纷纷就把缓燃引信用力地压在引爆药上,说时迟那时快,引爆药被点燃,发出丝丝的响声,火光一闪,夯实的火药在炮膛内燃炸,发出轰的一声震响。
炮响的一刹那间,炮口喷出浓烟、绯红的火药,炮弹顺利出膛!
在轰鸣的那一刻后坐力作用在炮身上,让沉重的火炮向后窜出二米半,直到遇到后方的沙袋才停止。
它当然不应这么短的距离,如果不是人力加在它身上,还有系在舷墙上的绳索拉它和沙袋,它足以滑到另一边的舷墙那里。
“塞住火门。”颜大少边观察着炮弹的飞行轨迹边喊道,炮弹拖着一道白色烟雾朝下风方向飞去,炮长将火门针塞进火门眼里,这时火炮炮弹不负重望地落在对面船,打在船壁上,然后落点处呈正扇面,差不多有六个人被打翻在地,其中有一个人更是姿势“优美”地飞出了三米!
“打得好!”颜大少挥舞拳头道,赞叹着,他看到下层炮甲板的一颗炮弹炮弹飞离炮膛,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上激起一道冗长的浪花,然后跳直,再落到水面上,又能激起一道卷浪,就象打水漂一般,连续飞出了二十多米才沉入水里。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闲,炮手们不待火炮停稳,已经七手八脚地抓住它。拉住系在火炮上的链子,将它固定下来。
“擦炮!”
擦炮手飞速地将羊皮拖把放进救火员的水桶里,把身躯挤进炮口与舷侧之间狭小的空间,然后从左侧把拖把塞进炮筒,用拖把在里面转动,清洗炮膛几遍后,等他把拖把从炮筒里取出来时,羊皮已变焦黑。
“装填火药!”
负责装填火药的炮手已经把一包装得结结实实的火药袋准备好,擦炮手将它塞进炮筒将使劲儿将它推到了尽头,炮长把火门针送到火门里,试探着使它到位后,然后大声叫道:“炮弹上膛。”
装填手拿起一颗炮弹准把它送进炮膛里,没想到风浪涌直,人站立不稳,炮弹脱手,在甲板上乱滚,装填手没空理它,拿起第二颗炮弹,赶快上膛,并用炮塞堵住炮口。
炮长在旁边高呼:“大炮就位!”
他们一起用力,推着大炮到炮眼处伸出了炮口,装引火药,然后瞄准。
见颜大少没有发号施令,炮长下令开炮,而颜大少则在看时间,痛骂道:“用了二分半钟,你们这帮蠢才,我得扣你们的工资!”
他的话让炮班们忧心忡忡,无地自容,他们捋起袖子猛干,干得热火朝天,许多炮兵都是光着上身,穿着一条鹿皮短裤头,上身披着防弹背心,头顶水盆头盔(军规规定你在战斗中必须穿装甲,但没规定要穿衣服!换言之你果体是合法的。)炮长吼叫道:“装填!快,快,快!”
……
到处都在开炮!开炮!
大家动作机械,光顾着猛打炮。
风帆时期的舰战,几乎就是“排队枪毙”的残酷,除了面对面的炮击,还有此起彼伏的枪战,那些在桅杆顶上的神枪手,首当其冲,如片片落叶般跌落甲板!
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尤其是怕死的颜大少,专门安排了一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