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徐帅,青蛟军陈华求见。”一个亲卫跑到营房外面大声喊道。
今日帅帐外面的亲卫都换了人,但这是将军吩咐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一整天都是这样,不许任何人进去,尽管亲卫们都很担心,但是没有一个敢去打扰的。
不过这次来的是青蛟军的陈华,相互之间有些香火情,所以这亲卫才斗胆过来禀报。就算是徐帅怪罪下来,顶多就是挨一顿军棍,也不会伤筋动骨。
平日里,徐天德对麾下的人还是很好的,以至于他的亲卫每一个都肯为了他去送死。
营房内不止徐天德一个人,本来应该坐在上首的他,此刻坐在下首位置,上首是一个头发花白神色微眯的老者,尽管老者看上去病恹恹的样子,但他浑浊的目光,却散发着不一样的威势。
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定人的生死。
老者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邋遢汉子,邋遢汉子两只脚耷拉在桌子上,一只脚的脚尖还一下一下的摇晃着。
在老者身后站着一个肤色雪白的中年人,中年人胖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鸷之气。
他的右手边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年轻人,此刻年轻人的目光全部都在老者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徐天德抬头看了看那个老者,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老者的意思,老者微微点头道:“我不能见他,得躲一躲,有没有地方?”
徐天德起身推着老者到了帷幕后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出帷幕,回到主位上坐下。
没多久,陈华和刑昭就进来了,一进门陈华就很熟络的跟徐天德打招呼:“哎呦,我的徐帅,有日子没见了,可是想死我了。”
徐天德挤出一丝笑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听说你大胜还朝,今日怎么舍得来我这里坐坐了?”
陈华吊儿郎当的喝了口茶:“什么劳什子的大胜还朝,活人的军功暂且不说,那些战死的大齐儿郎身上的军功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可呢!
还是徐帅舒服,躲在这里清闲得很,也不用去管那些个暗流涌动的争斗,也没人敢在徐帅跟前动土。”
徐天德又给他倒了杯茶,笑骂道:“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初我可是跟你说要你到我麾下效力,而且保证绝对不会比我麾下那些督帅的地位低,你自己不肯来的,现在反倒是羡慕我清闲了。
你也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认义父,你要是当我的义子,说不定什么事都不会有。”
陈华面色微变,淡淡道:“徐帅的儿子好像没死吧!”
徐天德同样面色微变,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废话少说,你小子无事不起早,来这里找本帅到底为了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嘛!”陈华敏锐的感觉到房间内根本不止他们三个人,并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来意。
徐天德看出他有些顾忌,指了指屋顶和帷幕后面道:“都是我信得过的死士,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陈华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既然徐帅说这些人是可信的,晚辈便姑且相信这些人是可信的吧!不过徐帅倒也奇怪,竟然会让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的人来当你身边的死士,看来徐帅能够这么多年在南军统帅的位置上屹立不倒,的确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他不相信徐天德的话,却没有蛮横的让徐天德屏退左右。徐天德不同于秦风,他是一个老将,统帅南军许多年,对大齐的功劳不小。
他身边有那么几个见不得光的谋士是很正常的,所以既然徐天德说那些人信得过,他就可以当这些人是信得过的。
徐天德没说话,怔怔的看着陈华。
倒是帷幕后面躲着的几人额头上见了冷汗,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个长相偏向阴柔的大白胖子。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徐帅怎么看待朔方城突然来了这么多京军,又是怎么看待我大齐的局势的。晚辈嘛,很多东西都不懂,义父又不在朔方城,没得个合适的长辈可以请教,想着在南疆的时候跟徐帅还有几分香火情,就腆着脸皮上来请教了。”陈华镇定自若的道。
徐天德眼睛微眯:“陈服章,世人都说你胆子大,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
你可知道,你问的这些,一旦传扬出去,是会杀头的?”
陈华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徐帅说躲在帷幕后面的人是信得过的,我就选择相信徐帅。我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鹦鹉洲看事态的发展,现在我的人在朔方城内被京军的人给拿下了,生死不知。如果不问清楚一些,我要是贸然对那些胆大包天的京军动手,上面随便给我安一个反贼的帽子下来,可不是我青蛟军能够承受得起的。”
徐天德深吸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看帷幕,然后才道:“你小子胆大包天,我就陪你疯一回。
京中的京军之所以会来朔方城是因为有些人想安排一些人手占据朔方城这个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