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敢请求弗朗切撤军的,都这个节骨眼了,撤军是最好的选择,齐军并未完全进入战场,北狄军队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把军队给撤出来。
但是弗朗切没有撤军的意思,其他人谁都不敢乱说,一旦得罪了弗朗切,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弗朗切当然知道现在是撤军的最佳时机,之所以不撤军,是他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十万齐军。
只要打败了这些人,剩下的草原人就不足为患了,到时候他们就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草原,将后方的粮草和人员源源不断的运进草原。
然而,齐军接下来的一招让弗朗切彻底断了继续进攻的念想,齐军竟然弄出一件十分奇怪的兵器,这兵器看上去跟跟叉子一样,可是有很多分支,稍微一旋转,就能让一大片人根本不敢靠近。
别说大月氏人,就是齐人都没怎么见过这样的武器。
这武器不多,也就几百件而已,就是这几百件武器,却让一大片奴隶兵节节败退。
武器叫狼筅,制作方式是陈华前世记忆中的内容,这种武器对付长刀有很大的功效,对付大月氏人的阔剑同样也有很大的功效。
眼见己方的人已经主动开始溃退,无奈之下,弗朗切只能选择撤军。
大月氏奴隶兵如潮水一般退去,齐军这边开始收拾残局,一些已经退出战场的士兵重新回到了战场,有的拉扯着袍泽兄弟的尸体,有的收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兵刃。
反正大月氏人的驻扎地在下面的沙漠上,他们退出了草原就不敢再上来,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继续上来了,所以齐军这边打扫战场的速度不是很快。
他们在有意识的观察大月氏人的动静,只要稍微有点不对劲,他们必须保证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马上做出动作。
这样一来就不怕大月氏人杀个回马枪了,死的人很多,那些没有战死沙场的大月氏奴隶兵也有很多。
因为被杀的人太多的缘故,北狄人只要遇到没死的大月氏人,都会补一刀,而大齐这边的人则不同,能够救的他们就会出手救一下,不能救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送这些人上路。
光是打扫战场花费的时间就足以打一场有规模的战斗了,但是这边的联军依然不急不缓的。
好在弗朗切在清点完战损之后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竟然折损了将近十万人。
这样的损失,就算是弗朗切心再大,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继续进攻,他总要考虑一下接下来大月氏人该何去何从才行。
光是打下了这片领土,没有足够的人手镇守在这里,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因为齐人迟早会攻过来,绝对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在草原上繁衍生息的。
为了长久打算,弗朗切不能也不敢继续进攻。
一直到傍晚时分,打扫战场的人才回来,这个时候战场上除了大月氏人的尸体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齐人勇猛,大月氏人畏之如虎。
大月氏那边在总结这次战败的原因,其实也不能算是战败,用十万奴隶兵换了五六万北狄骑兵,这笔买卖算来算去,好像还是大月氏人占了便宜。
可弗朗切不这么认为的话,就没人敢这么认为,毕竟死了这么多人那是摆在桌面上的事实,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另外一边齐军和北狄军队的首领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太轻松,特别是赫连勃勃。
陈华之所以迟迟不肯动用自己的人马,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不用问他也能够猜测到一些,但赫连勃勃还是不甘心,手中的人马折损得差不多了,他心里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陈华的心境跟他正好相反,陈华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只是冷冷的看着赫连勃勃,好像在等待他兴师问罪。
气氛僵持了很久,赫连勃勃才打开话匣子:“陈将军这么做,到底在担心什么?是担心我北狄大军退到后面之后会对你大齐不利吗?
如果在陈将军眼中赫连勃勃是个这么不顾全大局的人,陈将军又何必千里迢迢率军来援呢?
我们双方是盟友,有什么不满意的,陈将军大可跟我说,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段,也不怕传出去有失陈将军的威名吗?”
陈华淡淡道:“我没什么威名可言,所以也不怕丢面子。首先我是一个将军,还是一个大齐的将军,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要对我麾下的兄弟负责,至于你们的恶人损失是多是少,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威名是盟友没错,但是在我们是盟友之前,我们还是敌人,北狄人和我大齐人交战这么多年,难道大单于会不清楚?
既然大单于清楚,那我觉得就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了。
还有,你们的人作战很勇猛,我不是一个只能看到别人弱点而看不到别人的长处的人。我知道你们的人能打,也看到了你们的人能打,这就足够了。
至于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希望大单于不要随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