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酣耳热的时候,外面亲卫跑进来在陈华耳边嘀咕了几句,陈华不由皱起了眉头。
来的人是赫连勃勃,这让陈华感到十分疑惑,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赫连勃勃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求见。
按理来说现在没什么战事,赫连勃勃应该躺在自己的王帐中享受美丽的侍女伺候才对。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侍卫将赫连勃勃请过来。
进来的人可不止赫连勃勃一个,还有赫连舒舒、丹朱尼玛、阿克台三人。
上次因为安城和郭仲达的事,陈华跟阿克台还闹了些不愉快,所以看到阿克台,他没给什么好脸色,只是招呼其他三人在杯盘狼藉的桌前坐下。
几个北狄人的到来让本来十分热闹的气氛变得僵了不少,赫连勃勃跟没事人一样拿起一个杯子自己给自己斟满酒朝陈华扬了扬:“今日闲来无事,本想找陈将军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没想到正好看见陈将军在宴饮,就腆着脸皮过来蹭一杯酒喝,如果有什么打扰的,希望陈将军不要介意。”
陈华也举起酒杯冲赫连勃勃扬了扬,笑道:“我们可是盟友,别说几杯酒了,就是几坛酒也不是问题,大单于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不过我觉得大单于这种事情繁忙的人,应该不会没事就跑来找我聊天才对,你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吧!”
赫连勃勃没想到陈华这么爽快,才刚说话就开门见山,一时间有些犯难的左右看了看,显然在场的人太多,他不太好意思开口。
过了一会赫连勃勃慨叹道:“唉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我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来告诉你一声。
舍妹今日生日,不知陈将军有没有空去祭拜一下?”
陈华直接跟他来个半天不说话,赫连勃勃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就小心的看着陈华的脸色,他的本意是随便叫个人来通知陈华的,是赫连舒舒告诉他如果随便派人通知,陈华不一定会买账,他才无奈的亲自前来。
对于妹妹,赫连勃勃心中或多或少是有愧疚感的,而且这种愧疚感十分浓郁,毕竟那是他的亲妹妹。
蓝果儿生前,他和赫连舒舒都是十分疼爱她的。
陈华怔了怔,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道:“好,我去。”
不为别的,只为了当年心中残存的那点情愫,而今一人已逝,他不过是去拜祭一番,并没有什么不妥。
帅帐内的众将当然不可能站出来反对,只有凌牧云在陈华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走过去说了一句:“小心有诈。”
陈华只是笑笑没说话,他不怕有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北狄人即便有诈,也诈不到哪里去。
除非他们不希望大齐派兵帮助他们对付大月氏人就差不多,以赫连勃勃的为人,他还不敢在这种大事上对齐军玩猫腻,特别是对陈华自己。
而且赫连舒舒也在,所以陈华不怕。
跟着离开之后,几人来到了草原中一处土坡,因为蓝果儿比较喜欢中原的缘故,所以她死了之后用的是土葬。
这样的埋葬方式一开始赫连勃勃是不同意的,他觉得妹妹是草原人,是狼神的后代,不应该跟那些齐人一样。
但是赫连舒舒力排众议,决定按照妹妹的想法做,毕竟妹妹很喜欢中原文化,而且他还看得出,妹妹喜欢上了一个齐人。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是很清楚。
三个大男人站在蓝果儿的坟茔前面,赫连勃勃亲手在碗里面倒上了酒,而赫连舒舒则点燃了线香。
陈华看着他们两个,自己蹲下身子点燃了纸钱。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都在用沉默告诉坟茔里的女子:我们来看你了。
在原地站了至少有一炷香功夫,陈华低头道:“走吧!对着一个坟墓也没什么好看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我在这里跟你们保证,只要你们不在背后阴我,我总有一天会提着弗朗切的脑袋摆在她的坟前。”
说完,他抬腿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不错,陈华从来都不是一个拘泥的人,蓝果儿死了,他心中很伤心,但是他不会因为这种伤心就一直悲戚着。
要告慰蓝果儿在天之灵,唯有将弗朗切的脑袋砍下来放在她的坟前,只有这样,蓝果儿在天之灵可能才能够瞑目。
所以陈华不愿意在坟前过多停留,一方面是怕自己再停留下去会让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猛然迸发出来,另一方面则是在这里站着毫无意义可言。
赫连勃勃和赫连舒舒两兄弟站在那里好久都没说话,过了一阵,赫连舒舒才抬头道:“他说的对,只有杀了弗朗切,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阿妹才会高兴。”
赫连勃勃点点头道:“恩,我跟你保证,只要他是对付大月氏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使绊子,他不仅是来救我们的,更是来替阿妹报仇的。
如果他无法完成他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