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借过借过,麻烦让一下!”
循着声音看去,却见领头一人竟然是一个仪态儒雅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不仅陈华认识,叶天狼也十分熟悉。
叶天狼看到这个人之后眸子缩了缩,他在金陵城最不愿意看见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可是这个人,是他最最不愿看到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都将七大家族当成仇寇的刘长远。
昔日南楚王朝相国刘骜的长子,也是刘家唯一活到了现在的人,却是叶天狼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陈华故作不识,黑着脸道:“你是何人,不知此处正在问案么?擅闯公堂,论罪二十大板!”
刘长远见陈华故意装作不认识,心下了然,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年轻后生,大言不惭,我今日来这里,乃是知道有人要动戴家,你不是没有证人证词么,我给你带来了。”
说罢,指了指身后的几人。
三叔公看到那几人之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再没有侥幸的心思了。
到了这个地步,外面那些人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三叔公的确是罪有应得。
刘长远盯着叶天狼,叶天狼也一直都盯着刘长远。
陈华的怒喝,打破了这种平静:“大胆刁民,见到巡抚大人,安敢不跪!”
刘长远呵呵一笑,这笑容看在别人眼中,怎么样都是一种嘲讽的冷笑。
“连李神通我都可以不跪,更何况是寇西平一个巡抚。你倒是问问你们的巡抚大人,敢让我跪下么?”刘长远眸子中流露出一种目中无人的倨傲。
寇征站起来对刘长远揖了一礼:“下官江南巡抚寇征,见过驸马爷。”
陈华顺势露出惊讶的神色,失声道:“你是驸马?”
刘长远心中暗笑,这小子装蒜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明明早就认识了,偏偏装出玩去哪不认识的模样。
叶天狼沉声道:“陈大人,此人的确是当朝驸马,是已故长公主的夫婿,你切不可无礼。”..
陈华一脸愤愤不平,好像很不服气,而刘长远也并未纠结于他的态度,而是又指了指身后的人道:“陈主司,证人我给你带来了,他们都是侥幸从戴家手里逃出生天的苦命人,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询。”
陈华似笑非笑的道:“驸马爷似乎很关心戴家的案子啊!”
刘长远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亏你还是稽查司的校尉,莫永年不知是瞎了眼还是故意为之,派你这么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来江南。
偌大个金陵城,谁人不知我刘长远恨不得将七大家族扒皮抽筋,当年若不是他们临阵倒戈,我泱泱大楚怎么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他也真敢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避讳都没有。
陈华在心里不由给刘长远捏了一把冷汗,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便也释然了,李神通既然留了刘长远这么多年,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对付刘长远。
陈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辩道:“我不知晓,与你何干!”
为了避免刘长远继续纠缠下去,他转身对寇征拱手道:“大人,既然已经有证人了,咱们就继续问案吧!”
小小的波折在短时间内消散于无形,审案继续下去,外面闹事的人也不敢再吱声,毕竟戴家的罪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他们不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去做,戴家也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们。
事情得以顺利进行下去,最后寇征断案,给戴子明在内的戴家主脑人物判的都是斩立决,其他从犯,最轻的也是流放充军。一些有人命案子在身上的,直接就是一个秋后处斩。
不过戴子明等人的罪状在审判完毕之后,还不能把戴子明等人直接就给杀了,因为这个案子牵涉太广,必须要报刑部,然后上达天听之后,由皇帝决定是不是马上将这些人处死。
如果皇帝说要将囚犯押解京城,那么很有可能最后会在京城秋后处决。
饱经风霜的戴子明已经完全能够做到不动如山,因为他对自己的结局心里早就有底,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唯一希望的,就是陈华能够兑现诺言,不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当然,陈华是不是会兑现诺言戴子明心里也没底,因为等到死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管不着了。
一宗案子,光是判决就用了十天时间,每天不是宣读罪状就是让这些人签字画押,十分的乏味。
第一天来的人最多,到第二天就少了许多,最后一天的时候,除了七大家族的代表,就没见有多少老百姓在衙门外面。
写奏折这种遭罪的活计,当然是交给寇征最为稳妥,陈华一下成了闲散人等一个,稽查司一帮缇骑在拿了银子之后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廖勤忠,因为他的功劳,被陈华在条子里写成了首功。
本来接收戴家的产业是个不小的问题,不过被陈华调侃为活菩萨的吴梭很是时候的出现,帮陈华解决了不少问题。
接收产业,什么人该留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