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现在的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一丝跋扈公子哥的影子,看上去他就是一个十分谦逊的读书人。
“感谢倒是不用,你这些日子变化可够大的,去岁看到你的时候,那样子我是真的想揍你。
我俩年纪差不多,你也不用一口一个陈兄,我比你还小呢,只是长得比较着急而已。
要是看得起的话,叫我一声服章便好。”陈华笑道。
吴梭是否真的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陈华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他根本不怕吴家会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吴家的一些东西已经交给朝廷,而朝廷手里也握着一些证据。
一旦吴家对付自己,京城方面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公布出来,根本就不用朝廷出手,江南豪族就能把吴家吃个骨头都不剩。
吴梭笑着点点头:“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服章,你说你要卖酒,准备怎么个卖法?”
陈华谦虚道:“我没有做过生意,不知道该怎么个操作流程,不如你给我点建议?”
吴梭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买买东西有一条铁律,那就是低买高卖,没有利润,做生意亏本那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要看你准备的货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如果是高于现在市场上的成色,那就走高端路线,酒,卖给有钱人。
如果并没有太多的特色,你很难在酒业里面闯出一条道路来,因为整个大齐的酒水生意,有八成集中在戴家手中,你要做生意,得看戴家同不同意。..
当然,如果你做的是普通酒水生意,戴家根本不会来管你,毕竟戴家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因为每个月百八十两银子就来找你麻烦。”
陈华傲然道:“要做当然是做好的酒水生意,如果做一般的生意,岂不是浪费精力。再说了,要是一般的额酒水生意,我也不好意思找你出面不是。”
“新酒?”吴梭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现在市面上的酒基本上已经定了,很少会有新酒出来,就算是有,也都是戴家的酒坊弄出来的。
如果陈华弄出一种新酒的话,说不定会对戴家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冲击,这可能会引起戴家的注意力。
不过要看陈华的新酒是不是能够让人喜欢,如果不能让人喜欢的话,也不过是往里面搭钱而已。
“对,新酒,烈酒。”陈华笑着说道。
吴梭劝道:“你就不怕亏钱?听我一句劝,这新酒还是不要弄了,弄好了戴家会找你麻烦,弄不好你自己要往里面贴钱。”
陈华十分固执的摇头:“不,身上没有钱,就得弄点这个东西才行,如果不弄酒,我想不出更赚钱的办法来。
总不能我一个小小的刑狱主司就伸手问七大家族要钱吧!
问吴家要钱,你家倒是不会在乎那么多,问别人要钱,估计他们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无所闻言不由脸色一红,因为他恣肆妄为的缘故,导致陈华从他老爹手中可是拿了不少银子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陈华把这些银子做了什么,竟然来江南才几个月时间就说这自己没有银子用。
银子陈华是拿了,不过大部分钱财,他不是给了蒋子义等人发展就是交给忍冬去了,还有一些就当做孝敬交给了刘奉先。
刘奉先在他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部分,忍冬也给了他一部分,他们两人手中剩下的银子,估计也不会太多。
吴梭答应看了他的酒的效果之后再做决定,只要有银子,稍微得罪一下戴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接下来数日,陈华几乎每天都跟吴梭在一起,有时候是商量对策,有时候则是一些经义上的问题吴梭请教陈华。
二人的关系,也在短时间内急速升温,这种速度,是吴梭和陈华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其实,抛开那次成见来说,二人都不是很难打交道的那种人,速锁是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孩子,骄纵一些也是在所难免。而陈华又是从小生活在乱世中,跟老师张道陵学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之后,又去漠北那种苦寒之地跟师父学了很多杀人的本领。
对付熊孩子,他从来都不会惯着。
打一顿还是不听话,那就打两顿,打两顿不听话,那就打残,这是陈华的行事风格。
跟陈华越熟悉,吴梭就越喜欢陈华直来直去的性子,只不过这种所谓的直来直去,只是他认为的。
酒厂那边终于开始酿造第一锅酒了,这天陈华干脆连衙门都不去,反正周绾平时也很少管他跟邹兴,两个人就守着酒厂。
第一锅酒在三个时辰之后出锅,陈华拿起水瓢喝了一口之后皱眉道:“寡淡。”
吴梭夺过水瓢也喝了一口,先是皱眉,然后却露出了笑容:“这酒就快比得上上等胭脂酒了,你难道还不满意?只要咱们将价格定便宜一些,大把人会买的。”
陈华皱眉摇头,盯着酒缸里满满一缸酒道:“这不是我要的酒水,而且外面不是要跟代价打价格战,我需要的是在代价不擅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