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冷冷道:“我是稽查司的校尉,同样是一个军人,更是大齐的战士。指摘你又如何,我今日就算是杀了你,你背后的额人也没法对我怎么样。”
孙耀之一脸不屑:“呵呵,好大的口气,年轻人不要以为有个不错的位置就能目中无人了。这天下很大,你得罪不起的人也很多。”
陈华将手中的卷宗往孙耀之面前一丢:“哦,既然你觉得我得罪不起你,不知道你敢不敢在这卷宗上面画押?”
“有何不...”话说了一半,孙耀之就怂了。
这种卷宗是稽查司内部特有的卷宗,可以说,这种卷宗是能够直接面圣的。
如果在这卷宗上签字画押,那就等同于坐实了自己鱼肉乡里的罪状。
孙耀之不由在心中暗骂:好一个狡猾的小子,竟然想诓骗我签字画押。
见他不说话,陈华缓缓从案后走出,走到孙耀之面前后指着外面的人道:“孙将军既不肯认罪又无言辩驳,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孙耀之接话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身为朝廷命官,他很清楚自己犯的那些事如果真的有朝廷高官要追究,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
是以当陈华提出打个赌的时候,他立马就看到了生的希望,荆州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地盘,不管这个陈姓年轻人提出什么样的赌约,他都是占据先天优势的。
不料陈华却指着外面的人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么多年孙将军在荆州府鱼肉乡里都没人管,一方面是我稽查司监察不严,另一方面则是孙将军背后的人势大。
不如这样,外面围了这么多人,除了你的亲卫和衙门的衙役之外,只要是老百姓,咱们都可以问问,问问他们,你该杀不该杀。
若是随意抽取的十个人里面,有五个以上觉得你孙耀威不该杀,我陈某人马上亲自缇骑将枷锁摘除,双膝跪地给你磕头认错。
如果要是十个人里面有五个人觉得你该杀,你就乖乖将这卷宗签字画押。
至于最后杀你不杀,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稽查司校尉能够做主的,全看上面的大人们如何决策。
我这个赌约,你觉得如何?”
孙耀之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
只要不是当场杀人,他根本不需要害怕陈华,更不需要害怕这份卷宗。
东西到了京城,自然有兵部和吏部的人从中斡旋,根本就不需要孙耀之自己担心。
总而言之,不是杀人放火之类的大事,孙耀之不担心背后的人不帮他说话。
很快,就有稽查司的人找了十个人出来,当孙耀之看到陈华找来的十人之后,精神顿时萎靡了不少。
因为陈华找来的人不是别人,基本上都是被他抢走的女子的夫家之人。
他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但是其中的几个他还是有印象的。
陈华嘴角噙着坏笑:“孙将军,你觉得这十人如何?”
孙耀威咬牙切齿的道:“姓陈的,算你狠!”
一通问询,结局自然不言而喻,除了两人因为害怕孙家报复而不敢表态之外,其他人都认为孙耀威该死。
陈华得意的将卷宗从地上捡起来,让人拿了一支毛笔过来,将毛笔塞进孙耀之手中:“孙将军,愿赌服输,你我可是有言在先的。”
孙耀威不想签字,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不签字,就算是这个年轻人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往后他在这荆州府也会颜面无存。
无奈之下,他只得咬着后槽牙把字给签了,还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就在公堂上,陈华直接手书一封,亲自用火器封好,连同那份卷宗全部装入信封之中交给了冯西穆:“你也许多年没有回京了,派人将孙耀之押送京城,这封信你一定要亲手送到莫都督手中,如果出了半点差池,你自己的小命不保,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冯西穆面色变得很难看,这种差事,说什么他都不愿意接。
奈何陈华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他还在稽查司这个系统中,如果不听从陈华的话,往后他的日子将会变得十分难过。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陈华也没有去天下第一楼继续居住的意思,干脆在稽查司住了下来。
按理来说他应该马上走才是,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他在等,等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耀之的胞兄孙荣之。
孙耀之敢在荆州府抢这么多姑娘当小妾,要说孙荣之半点不知,那肯定是假的,他等孙荣之,就是想看看孙荣之到底是什么态度。
让他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孙荣之并没有为弟弟说情的意思,非但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陈华问案完毕之后,连衙门那些捕快都让孙荣之遣人叫了回去。
知府后衙,留着山羊胡的师爷在厅内来回走动,知府孙荣之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着茶。
“我的老爷啊,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二老爷已经被稽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