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意思,貌似是他自己也要过去。
冉闵顿时就来了脾气,一口回绝:“不行!”
陈华一愣:“怎么了?”
冉闵道:“你让你麾下的人带队过去没问题,你自己过去绝对不行。这可是去北狄,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你不要命了!”
他们这一行人,就相当于死士一般。
一旦被狄人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不仅是他们这些跟着过去的人,便是那个商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一趟十分凶险,故而冉闵不让陈华去。
“既然冉帅知道十有八九回不来,还让卑下麾下的兄弟去送死,卑下可不敢苟同冉帅的想法。”陈华直接来了个针锋相对。
对别人,他可以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
可是让他麾下的人去送死,他做不到。
他曾经跟手下人说过,招募他们来当兵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而是让他们在战场上杀敌扬威,博取官位的。
“本帅命令你,不许去!”冉闵也动了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张上好的胡杨木打造的桌子,就这样被他生生拍出一个手掌印。
陈华浑然不惧,梗着脖子道:“冉帅是乞活军的督帅,貌似还命令不到我青蛟军头上来吧!”
冉闵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从级别上来看,他比陈华军阶要高,但是从军制来说,他又不是陈华的顶头上司。
甭管陈华的青蛟军只有一千人还是只有五百人,人家都是直属并不管理的一军统帅,名义上,他没有任何资格指摘人家。
军中参谋,各级游击将军,一个个都暗暗咋舌,心说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也就是这些年冉帅的杀心少了许多,这要是搁在二十年前,多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刑昭不停对陈华使眼色,奈何这小子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对他的示意视若无睹。
二人僵持了一会,冉闵叹息了一声,颓然往椅子上一座:“好,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本帅马上上书朝廷,不准你擅自行动,便是马上让人把你给绑了,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大齐半步。”
陈华能够从冉闵的话语中感受到深深的关切,虽然他觉得这种关切有些不同寻常,可他还是说起了自己的理由。
“冉帅,我非去草原不可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便是我答应过我手下的兄弟们,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跟着我是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而不是送死的。这次既然十分危险,若是我不跟着,岂不是让兄弟们寒心?
再者,将来我的人有一部分要深入北狄,这次我算是给他们探探路,别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人有可能叛变都不知道。”陈华说理由的时候,还不忘打击一把稽查司的凌牧云。
凌牧云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没有反驳的勇气。
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些怀疑那个手下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冉闵脸色稍有缓和,可是却依旧不肯让他去北狄:“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够。”
陈华目光如炬:“男儿大丈夫,当立一番工业,若是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末将有何颜面待在西北!
末将放言要建造一支大齐第一强军,人数不用太多,却可以适应任何地形,任何场景的战斗。
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是连北狄之行都畏惧凶险,怕是会给人笑掉大牙去。
某虽是读书人,却不是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读书人,知易行难,不去做,永远都没法理解下面的人到底有多辛苦。
若是督帅希望末将成为京中那些高坐明堂只知纸上谈兵的官老爷,那末将此行可以选择回避。”
冉闵沉吟道:“你能保证你的安全?”
陈华讪笑道:“督帅说什么笑话,末将只能说尽量保证自身安全,可不敢说完全能够保证。在座的诸位都是沙场征战的宿将,哪个没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局面。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无非就是搏一搏而已。”
冉闵陷入了犹豫的情绪之中,他内心深处是不愿陈华去北狄以身犯险的,可是陈华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他怕若是不答应,这混小子又会跟上次一样偷摸离开。
再怎么说,他顶多能够站在长辈的角度加以训斥,乞活军对青蛟军没有统属权限。
见火候差不多了,刑昭也跟着帮腔道:“督帅,既然服章愿意以身犯险,便让他跟着前往吧!
这小子护短得紧,今日在此得罪了凌总旗,怕是不放心让手下的人跟着前往的。
他本事也不弱,经过师父的调教,又在宝月楼待了好几个月,自保不是问题。
用毒的本事,我不及他。”
冉闵口气松了,让他松口的不是陈华的话,而是刑昭最后那一句话。
范无咎用毒的本事他这个同门师兄是十分清楚的,他们俩的师父还在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