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义差点没喜极而泣,鼻子一算,带着哭腔问道:“服章,这到底咋回事?”
眼看着一个个袍泽兄弟惨死的人的铁蹄弯刀之下,昔日的朋友变成一具没有脑袋的死尸,蒋子义如何不动容。
来不及多说什么,陈华很干脆的道:“这事稍后再说,先跟我杀进去灭了北狄鞑子。”
朱赫闵面沉如水,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蒋子义带着敢死营的兄弟跟在骑兵队身后,一旦有漏网之鱼,他们就会挥刀相向,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陈华不擅马战,坐在马背上都感觉有些不稳妥,为了看住朱赫闵,他不得不骑马。
一路上接触的都是散兵游勇,只要是乞活军的士卒,陈华都会让他们跟上,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被自己这队人马给干掉。
而一路上遇到突厥部的人,朱赫闵也会让他们袒露右臂。
时间紧迫,一些没有回过神来的突厥士兵,很不幸的成了朱赫闵弯刀下的亡魂。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随着乱战继续,折损的人也不少,他们这一股人马,也就约莫四千人左右。
前方忽然传来了吵嚷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陈华猛然一夹马腹冲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朱赫闵。
抢了一个突厥部战士战马的蒋子义也不敢怠慢,跟了上去。
前方离帅帐只有百丈距离,满满当当的全是左右晃动的人脑袋,一眼看去都有点看不到边的感觉。
朱赫闵高喝道:“突厥部的儿郎们,不要被奸人所蒙蔽,愿意跟随我的回来。”
到处都是声音,根本没几个听到他的喊声。
就算他们突厥部的人听到了他的喊声,恐怕现在他这个族长的话对这些已经叛变的突厥士兵来说也并没有多重要。
陈华干脆下马,直接提着刘奉先送给他的刀就冲了上去。
一刀砍在一个突厥士兵的脖子上,用力一拉,飚出一道血箭,染红了他的皮甲。
如果乞活军就这么被北狄人一万来人的先锋部队把主帅给砍了,那乞活军的脸面就算丢尽了,便宜师父范无咎的脸面也丢尽了。
其他人骑在马背上作战,陈华则带着一帮敢死营的兄弟直接步战。
战斗已经陷入了乱战之中,步战的优势反而要大于马战的优势,毕竟骑兵的速度发挥不起来,在马背上就是任由别人砍劈的菜。
反手一刀将一个想要偷袭的鲜卑兵半边脸砍掉,看都不看那惨嚎的鲜卑兵,直接一刀朝前方攮去。
宝刀锋利,染血的宝刀更是狂暴,一刀过去将两个士兵捅了个对穿,左侧一把飞过来的弯刀已经避无可避。
陈华一个铁板桥下腰,那刀的刀锋也随之改变,看势头似乎是要将他劈成两半。
再无躲避可能,陈华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裆部。
弯刀和他的脚几乎同时出现,只不过弯刀砍在他腹部的皮甲上,而他的脚成功踢碎了对方的的蛋子儿。
弯刀将皮甲划破,在他腹部留下一道血口子。
好在伤口不深,并不影响战斗力。
陈华运转内劲,砍劈的力道逐渐增大,一刀下去往往倒下的不止一个。
不知不觉,他竟已深入敌阵,环顾左右,竟无一人是自己人。
陈华心下有些慌乱,手却依然很稳,每劈出一刀他都会留力,在这乱军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殒命当场。
此刻的他,已经浑然忘了自己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也不记得当年自己在金陵的时候是如何懦弱。
在他心中,只有满腔战意,和无尽的杀意。
以前他对电影中那句杀人会上瘾嗤之以鼻,现在他却十分享受这种快感。
“杀!”
一个嚎叫着的鲜卑士兵被陈华砍中脖子,他双目圆睁,弃刀捂住伤口,却止不住那从指缝中喷射出来的鲜血。
见自己的兄弟被杀,另外几个鲜卑兵同时将矛头对准了陈华。
三把弯刀一上一下一中朝他横扫而来,后面没有退路,前面却是追兵,陈虎狠心一咬牙,断刃立起,往外狠狠一撩。
弯刀砸在断刃上,巨大的力道将陈华击退两步,一下撞在另外一个突厥兵背上,陈华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刀,将突厥兵结果了飞起一脚将已经欺身而上的一个鲜卑士兵踹翻。
手掌催吐内劲,一刀下去,那士兵连人带刀成了两块。
如此惨烈的杀人方式,除了一些变态之外,也就战场上会存在。
蒋子义心下焦急,呼喊着陈华的名字,奈何战场声音实在太大,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陈华耳中。
带着敢死营的人不断冲击,那些狄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拼命拦截。
被团团围住的阿里布眼尖,见到陈华冲他这边冲杀过来,马上下令士兵围剿。
他不相信,一个乞活军的士兵,能够杀掉所有围绕在他身边的勇士。
“刺啦”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