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酌毕,花冠已成。月江流再不留恋:“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
学海无涯,雄踞一方,百万学子早已渗透武林各方,千百年来积蓄了庞大无比的力量,神州之难学海无涯一肩挑起也震慑着各方势力,隐隐有雄霸武林的姿态。
学海六执令之名传遍天下,其中又以射部执令北窗伏龙曲怀殇为最,抗魔祸,灭识界,携大势为修补神州支柱四处奔走,可谓是独显风光。
一路行走,月灵犀收起了在月江流面前的娇憨之色,变回了那个知性坚毅的乐部执令。
未有钟鼓开道,未有万众宾迎,月灵犀与月江流来到了审判堂。
偌大殿堂,儒字高悬,云纹巨柱,各歭其位。左为书、御、乐,右为礼、射、数。六部大匾依次罗列。
大匾之上,宝光灵动,可是不可多得的宝器。月江流目光扫过,便知晓上面布有咫尺千里之骈文,应是学海御部的不世手笔。
“哥哥稍等片刻,待吾敲响玉钟,通知各位执令!”
三声钟响过后,六道人影自牌匾之中走出。
左为央森、司徒偃,右为太史侯、曲怀觞、饶悲风。
“哥哥,我先上去!”悄声说完,月灵犀便归位于司徒偃下方。
上首尊师央森扳着脸喝问道:“百年时间,便让你忘了师徒之礼了吗?”
月江流当即正冠整袖,一鞠到底:“儒门学子李治见过尊师,见过诸位执令!”
央森说道:“起身吧!”
“阔别人间百年,感觉如何?”
看到央森如此轻描淡写揭过先前月江流的不告而别,太史侯不由皱眉。
对于太史侯来说,天下之大莫过于礼。天在上地在下是礼,日夜交替是礼,师徒尊卑更是礼。
礼是秩序,是人间之行为准则。若有一天礼乐败坏,那么必然是父不父子不子,人心沦丧,以耻为荣的世界。
儒门自当为人间立命,自当行有常,居有度,为人间做好表率。
而李治在太史侯眼中却是骨子头都散发着一种藐视礼乐之人。百年前做下那种罔顾人伦之事,百年冥思看样子也未有丝毫改变。
虽然心中感激李治做下的一切,但是理念却难有认同。
曲怀觞与饶悲风看到月江流却是报以微笑,学海复出,治世天下,已渐感力不从心,有风雨欲来之势,此时得一强援,心中自然高兴。
“射执令,教统以及太学主的行踪有没有消息?”央森问道。
“教统行踪吾已知晓,太学主却是遍寻不着。”曲怀殇说道。
“那神州支柱修补进行到哪一步了?”
曲怀觞说道:“补柱元素已有眉目,却是陷入僵局。水火两柱所需之物乃是水火元珠,其主人不愿出让。”
“土柱所需要息壤乃是狮子国国宝,也是不愿意出借。”
太史侯听完冷声说道:“天下苍生受难,每拖一日便是千万性命,实不宜拖延,曲中不可求当直中取!”
听闻太史侯之语,央森心中有意:神州蒙难,学海无涯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一辆不可停下的战车,渐渐脱出了掌控,成了各方首当其冲的目标,失去救助灾民的初衷,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天下受难,人心离散,首当重梳礼乐,重树伦理,此为重中之中。此事需要靠礼乐两部执令了。”天地之乱莫过于人心之乱,天灾尢可齐心协力度过,所若是天灾过后任由恐慌蔓延酿成人祸便是劫中之劫,是以救灾当先治人。
“可以!”“诺!”太史侯与月灵犀同时担起重任。
“外事定,内事亦不可倏忽,近日学海内妖魔鬼怪潜伏,就看御数两位执令。”央森说道。
司徒偃说道:“前次小吃一亏,若是他再来,必把他留下。”
前次一不留神在学海之内让阎王锁困于术法吃了一亏,被司徒偃引为耻辱,心心念念的便是找回场子,所以对于央森的安排很是满意。
“吾必对于学海安全严加巡逻。”饶悲风也应道。
一切安排就绪,央森又将目光看向了曲怀殇:“射执令既有教统下落,当务之急乃是寻回教统。寻找补柱元素之事便交由他人吧。”
曲怀殇皱眉道:“不知书执令嘱意交给谁?”
央森说道:“自有书部之人接手!李治,这个任务你愿意应承下吗?”说着目光看向了场中一只神游物外的月江流。
月江流明白,这既是央师之考验,又是给予自己再次融入学海的机会。
当下便说道:“既然诸位主事信任,吾自然义不容辞!”
“还有,自吾出塔之日便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现在吾只是月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