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良没料到这个穿披风戴面具的小子竟然这般阴险狡诈,竟是又埋了颗手雷,给他设下了陷阱。
而他对此,也是既没料到,又全无察觉。本来他连吃了几次亏,已是足够小心谨惧了。但他实在太恨这个一再坏他事的小贼,眼见林旭刚才忽然弹匣打空,立即就觉着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大好良机,当时还觉着是自己运气来了,老天眷顾。哪曾想到,就连打空子弹,也是这小贼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要引他上钩,刚好追赶到手雷近距离爆炸的这个位置。
手雷爆炸的时候,是他刚好追赶至林旭刚才所在的位置,并一剑刺去。但不想这小子这一下脱身极快,他这一剑竟没沾到对方一片衣角。然后,还不等他脚完全落实,就在将要沾地的时候,那颗手雷毫无征兆地在床上的枕头下爆炸子。
竟然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他不禁又惊又怒,但此时自保尚不及,他也来不及多做什么,急切之间,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连忙举臂护住头脸及心脏这两处重要部位。
“砰”地一声炸响,火光四溅,弹片飞射。
陈伯良抱头紧紧护住头脸,并尽量缩作一团,减少受攻击面。然后便在近距离的爆炸中,不由自主地被气浪往后炸飞了出去。而与此同时,他护住头脸与心脏的双臂,以及爆露在攻击范围内来不及遮护的其他身体部位上,也不知被炸射到了多少手雷碎片。
他直接从床边,一下又被炸飞到了门口,并且毫不停顿地穿门而出,被抛飞了出去。
而就在他不由自主地被爆炸的气浪抛飞出门口之际,身后背心处忽然又有风声急响,有锐器急速破空之声。
他不需回头,也听得出来,后面急速破空刺来的,正是宋永华的那杆大枪。
却是宋永华这时也终于赶来了,而且是恰巧在这个时候。不想这两人虽没开口商量过,但是竟然能配合的这么巧妙。
听出身后是宋永华的那杆大枪后,陈伯良面色不禁又是一变。只要多一秒,等他落地,就凭宋永华这小子,他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但宋永华时机拿捏的极好,却是恰巧在这个时候。
他此刻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变换方位。而且是被手雷爆炸的气浪直接炸出来的,并不是他主动倒跃而出,因不由自主,更难变化身形与方位。急切之间,他只能连忙将体内内力一错,硬生生地在不可能下,身子一扭作出了变化。
但就算如此,他也只是来得及避开了背心处的要害部位。锋利尖锐的枪尖还是从他后背至左肋处划切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飞溅,血肉翻卷,瞧起来十分惨烈。
而最重的伤还不是此处,这伤口虽然瞧着惨,但终究只是皮肉之伤,他最重的伤是为了于不可能中强行变化动作身形,内力生生一错,使体内经脉与脏腑受了严重的伤害。他这一扭之下,立即便“卟”地张口喷出了口血。
但他这口血喷出,却非是呈散射状的一片,又或较集中的一股。而是非常集中的一束,喷射而出后,也是又劲又疾,如离弦之箭。却是他借着这口血,以强大内气喷出,化为了一道血箭。这血箭在他扭身之际,又再扭头地照准了身后的宋永华脸上直喷而去,当真是“含血喷人”。
宋永华尚是外力境武者,就算是外力境巅峰,也远比不得林旭与陈伯良都已是内力境,更别说陈伯良还是内力境八重的修为了。所以三人中,以他的功力与轻功最差。
林旭与陈伯良都已先后赶到二楼,并交手了两个回合了,他却方才自一楼跃上二楼。不过他来的虽晚,却赶的正巧,正好是林旭又成功暗算了陈伯良一记,陈伯良被手雷给炸出房中的时候。瞧到时机正好,他立即紧赶一步地抬枪往陈伯良后心扎去。
本拟陈伯良正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闪躲变位,他这一枪必能奏巧扎个正着。不想陈伯良这老匹夫竟饶是了得,果不愧是出身华山这种顶尖门派的老牌内力境高手。竟然在这种绝境下,还能于不可中再生变化地强行扭开身子,避开了背心的要害部位,只被他枪尖从后背至左胁下划了道长口子。
紧接着陈伯良扭头借一口血叶出的这道“血箭”,他刚是全没料到。但好在他现在手里拿的是杆枪,是长兵刃,长度是刀剑这种短兵器的两倍还多。
若他只是拿着把刀或剑,距离较近的话,肯定出不及躲开陈伯良这道十分出人意料的“血箭”。
但他拿的是枪,此时又正端着枪尾部位,兵刃本身的长度,自然让他离陈伯良更远。所以这道“血箭”虽然同样大出他意料之外,但因为距离较长,却是给出了他足够反血的时间。
他急切间,连忙向左迅速一偏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道血箭,几乎是擦着他额头与眉弓部位过去。
可陈伯良的这道血箭,毕竟不是真的箭,而是以一口血聚合而成,是液体状的。也因此,并未能一滴不落地全部集束在一起。而且随着这血箭飞射,距离越远,也难免其中的血液会越分散开来。
因此,就有一滴相附旁边散射开的血液,刚好击中到了宋永华左眼处。虽然这滴血液是很细微的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