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跟着薛冰馨进了山寨,雷钧、赵虎、薛良等人便神色不善地围了上来,有人还好整以暇地用抹布擦拭着利刃,恐吓的意味甚浓。
徐晋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些简直就是小儿科,从容自若地拱了拱手道:“在下徐子谦,见过诸位当家的。”
雷钧冷哼一声道:“老子雷钧,黑台山二当家。”
赵虎瞪眉突眼道:“老子赵虎,黑台山三当家。”
薛良不甘落后道:“老子薛良,黑台山三当家。”
“老夫薛老四,一个打杂的!”脸白无须的四叔阴恻恻地道。
徐晋不由打量了一眼这位薛老四,不动声色地拱了拱手道:“久仰黑台山诸位好汉大名,失敬失敬。”
雷钧越瞧徐晋便越不顺眼,冷道:“废话少讲,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来咱们黑台山作甚?”
徐晋微皱了皱剑眉,这位二当家应该就是中了张寅毒沙掌的那位了,似乎对自己敌意很重啊,如果没记错,自己跟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薛冰馨连忙替徐晋解围道:“徐子谦和李夫子是同窗好友,知道他在山寨,所以特意前来见上一面。”
四叔目光一闪,伸出手搭在徐晋的肩头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李夫子的同窗好友啊,难怪书卷气这么重,李夫子此间正在后面草堂给小娃儿们上课呢,来来来,老夫给徐公子带路吧。”
话音刚下,徐晋便觉肩头上一阵剧痛,就好像被铁钩刺入肉一般,不由脸色惨变,痛得冷汗直飙。薛冰馨大惊失色,紧张地道:“四叔快手下留情,他并不会武功,身子骨弱,受不住!”
四叔闻言松开手,又冷嗖嗖地瞪了一眼瞠拳怒目的谢三枪,淡道:“你小子留在这里,敢跟来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谢三枪正待发作,却见徐晋摆了摆道:“三枪,你在这里等候吧,没事的!”
谢三枪转念一想,以姐夫和薛冰馨的关系,应该不至于有事,于是点了点头留在原地。
“徐公子是吧,跟老夫来吧,我带你去见李夫子,他正在草堂给火儿他们上课呢。”四叔背着双手往后面行去。
徐晋心中一动,连忙跟了上去,薛冰馨放心不下也想跟去,结果四叔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大当家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徐公子交给老夫便行了。”
薛冰馨只好停下脚步,徐晋回头向她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淡定地跟在四叔身后,薛冰馨脸上不由微热,目送着两人往山寨后面行去。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就在议事厅的后面建有一座草堂,乃山寨中的小孩平时读书上学的地方,此刻正有琅琅书声传出,其中还夹杂着一把奶气未脱的声音,显然年龄不大。
徐晋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他这次上山借口见李英俊,实际却是想见一见火儿,刚才他在山下已经答应了薛冰馨,只是见一见儿子,暂时不会相认。
徐晋正迫不及待之际,前面的四叔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阴测测地盯着他。徐晋不由微凛,下意识地后后退了一步,拱了拱手道:“四叔有何赐教?”
“嘿,四叔,你小子倒是叫得挺溜嘛,老夫受不起!”四叔冷笑道。
徐晋微笑道:“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四叔是长者,在下尊称一声四叔并不为过!”
四叔嘿然道:“不愧是连中五元探花及第的徐晋徐子谦,不仅才学出众,那张嘴亦是伶牙俐齿。”
徐晋不由面色微变,四叔阴笑道:“老夫说得对不对,靖海侯爷,当朝的户部侍郎徐大人!”
“四叔果然慧眼如炬,是个明白人哪!”徐晋很快便镇定下来。
四叔目光一厉,骤然出手扼住徐晋的喉咙,冷道:“小子胆儿挺肥嘛,身为朝廷重臣,竟然敢单枪匹马跑来黑台山?”
徐晋淡定地道:“馨儿是黑台山的大当家,在下为什么不敢来?”
四叔眼睛寒芒暴闪,怒道:“馨儿?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沾污小姐身子的混蛋了,好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敢出现,知道小姐这三年来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眼泪吗?老夫恨不得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徐晋惭愧地地道:“所以在下今天来了。”
四叔面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松开了扼着徐晋喉咙的手,狠声警告道:“姓徐的,若让让老夫知道你在玩弄小姐的感情,老夫必取尔狗命,好自为之!”
徐晋向着四叔拱了拱手,举步往草堂行去。四叔面色阴沉地盯着徐晋的背影,要不是看出小姐确实对此子有情意,刚才他就下手把徐晋给杀了。另外,徐晋身为朝廷命官,胆敢冒险上山来,可见此子确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要不然刚才不杀他,也会给他一个教训。
草堂确实是草堂,十分之简陋,由竹木搭建而成,屋顶和四面墙均是茅草,倒是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约莫六十七平方大,没有桌椅,孩子们都席地而坐。
徐